地道,盡頭在慕無離的寢殿屏風後,那扇精緻的暗門悄然開啟。
寢殿內,燭火的微光灑在慕無離安詳的睡顏上,他呼吸均勻而深沉,沉睡中的面容柔寧靜。
慕無錚如影隨形般從暗處滑出,月白色的身影如一道清霧,靴子輕輕擦過地板,卻幾乎不發出一絲聲響。
寢殿內瀰漫著淡淡的檀香,香爐中火星微微跳動,慕無錚的步伐輕得幾乎聽不見,身體在昏黃的燭光下顯得格外瘦削單薄。
目光在寢殿內快速掃視,確認沒有其他人後,慕無錚才鬆了口氣。
殿內的沉香與窗外的月光交織在一起,慕無離的呼吸均勻深沉,錦被只蓋到腹部,慕無錚輕手輕腳爬到慕無離床邊,手指輕輕撫過慕無離帶著酒意的臉龐。
“當真是可惡,我這樣想你,你卻與旁人飲酒作樂,還不來看我。”
望著那緊閉的雙眼,慕無錚委屈巴巴道,“還瞞我這麼多……”
“當年你教我習字,給我講經文時,我以為你的學生這輩子只有我一個……”
慕無錚滿心鬱悶地將頭伏到慕無離心口的位置,卻不敢著力,只是虛虛搭在上頭,似乎生怕把人弄醒。
興許是因為這段時日太忙的緣故,慕無離似乎比從前更瘦了些,但身上的肌肉也愈加緊繃了,臂膀硬得都有些膈人。
“騙子。”
慕無錚輕輕在人下唇覆上溫柔一吻,沉醉地嗅著那若有若無的冷香,待了半晌才給人掖好錦被,戀戀不捨地離開。
數日已過,林霜絳與趙賦、紀殊珩共赴殿試,金鑾殿上,皇帝和諸一品大臣親點林霜絳為狀元,紀殊珩為探花,趙賦為榜眼。
三人同入殿閣,林霜絳被封為從六品修撰,其餘二人稍微次之,紀殊珩和趙賦都是正七品編修,幾人需在殿閣磨練一段時日後,再參加吏部的朝考,按照朝廷要求去往各部。
林霜絳出宮時身著一襲紅衣鮮豔奪目,御前打馬可謂意氣風發。
出宮時街道兩旁百姓簇擁,皆欲一睹新科狀元之風采,無人不讚林霜絳之才貌清雅俊秀,羨其年少得志前程似錦,百姓歡呼之聲此起彼伏,更有女子簇擁如堵爭相獻花,喜慶之氛圍瀰漫街巷。
傅雲起遙遙望著這一切,懷著心酸無聲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