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恪對著慕無錚解釋道。
冬易提起,“坊中姐妹們本查到那李澤,線索便斷了,直到那一日陳王世子前去......似乎才進去看了兩眼就罵罵咧咧出來了,口中不停地罵著榮王殿下......邀他來這種汙糟之地,姐妹們才知此地與榮王殿下有關。”
慕無錚奇怪,“榮王和雍王邀薛氏舊臣來此享樂,薛黨臣子不怕是鴻門宴麼?”
歐陽恪解釋道,“殿下,如今薛忠已失監軍司,薛府在朝中的根基也就剩下這些把持著朝廷各項開支的舊臣了,雍王在戶部多年,本的確與薛府成水火不容之勢。只不過如今薛忠一跑,他自然是想借機將薛府剩下這些人收服收為己用,藉此將戶部牢牢攥在手心裡。”
歐陽恪緩緩道,“雍王在戶部多年,自然不會放過此等良機,他的動作很快,幾乎是監軍司易主不久,那春澗軒就逐漸開了起來。”
慕無錚端起茶水抿了一口,“所以榮王開這個春澗軒,是為了滿足戶部那幾位薛府舊臣不能為外人知曉的嗜好,不光能借此在京中大斂其財、賄賂那些薛府舊臣,還能借此拿住那些薛府舊臣的把柄,讓他們不得不聽命於雍王。”
歐陽恪肯定道:“殿下果真聰慧,那殿下可知,榮王如何在短短一月有餘之內就開起這春澗軒,春澗軒的小倌從何而來?”
“何處而來?”慕無錚對京城的男風館不大瞭解,自然也不知道榮王從哪裡找來這麼多相貌出色的小倌。
歐陽恪嘆了口氣,“臣原先任大理寺卿,就在殿下進宮前半月,刑部積壓了許多適齡的男子失蹤的案子轉到大理寺,不過京城內的人較少,比較多的,是半年前從淮北遷徙而來,定居在京郊的災民,失蹤的都是與殿下一般年紀,甚至比殿下年紀更小的少年。”
慕無錚呼吸一窒,這榮王竟然把主意打到這些食不果腹的可憐災民身上!實在是喪心病狂。
冬易秀眉緊蹙,“手下的人查了半月,終於在春澗軒發現了那些失蹤災民的蹤跡。有些災民初到京城,找不到活計又食不果腹,被人誘哄了幾番為了謀生自願投身春澗軒也就罷了;可怕的是,一些淮北的災民已經在京郊的村莊裡安了家,卻因相貌尚好無端被擄掠了去。”
夏霖一向直言直語,她奇怪地問,“歐陽大人為何不讓手下直接查封春澗軒?”
歐陽恪搖搖頭,“那些少年進入春澗軒後更了名,加之戶部主管戶薄人口的主事並未詳細地將京郊的災民人人都登記在冊,榮王行此事是抓住了空子,故而眼下沒有任何證據表明春澗軒的小倌是擄掠而來。”
慕無錚一陣後背發涼,若他當初沒有被慕無離接進太子府,而是跟隨災民遷徙到京城,是不是如今他也身在那春澗軒之中?
因此他對那那榮王的惡行更加憤然,“眼下既然缺的是證據,那我們將證據找出來,豈不是既能將薛府舊臣和雍王麾下的黨羽以受賄結黨營私之罪一網打盡,還能讓雍王被心愛的弟弟連累吃個大虧,讓父皇忌憚於他?”
歐陽恪道:“殿下說得不錯。”
“只是難就難在,這證據要如何找。那春澗軒是男風館,棠鈺坊多是女子,能夠無聲無息悄然潛進去找證據的人,幾乎沒有。”
那夏霖忍不住一拍桌子道:“歐陽大人,我身量與男子一般高,喬裝打扮一番潛進去如何?”
冬易皺眉,“你就算了,你還沒等進去,就露餡了,就算能改男相,你這聲音如何喬裝?”
歐陽恪眉毛動了動,沉默不語。
歐陽綏自發請願,“父親,孩兒願隻身潛入。”
冬易撲哧一聲笑出來,那笑中似乎還帶了些不可思議,竟是覺得比夏霖扮成男子還要好笑。
歐陽恪看著自己兒子緩緩嘆氣。
“歐陽公子,那可是男風館,那些小倌無不是纖細貌美,您這寬肩長臂,進去了只會被打發去柴房做苦役,連薛氏舊臣的身都近不了,還找什麼證據?”
慕無錚在一旁看得哭笑不得,忍不住扶額道,“罷了,既無人,本王親自走一趟就是了。”
歐陽恪卻沉下臉色,“殿下,您可還記得,如今您一身功力已失,若身旁無人護您,入了那春澗軒後會發生何事.....你我皆不可知。”
慕無錚唇角彎起,“歐陽大人,雖然本王讀過的書不多,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道理還是懂的,歐陽大人今日既然將此事告知於我,定是也知道除了本王,沒有人更合適走這一趟。”
冬易擔憂道:“小女也覺得讓端王殿下隻身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