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氏大樓。
光芒透過單向玻璃照耀在室內,光影致使一切事物都傾斜拉長。
謝晏知輕敲桌面,目光聚集在面前的這個紐扣大小的竊聽器上。
竊聽器的顏色是深棕色,幾乎和謝晏知辦公桌的顏色一模一樣,若是放在桌下,還真不一定能看出來。
在叫人把竊聽器找出來後,為了確保不驚動他的好弟弟謝韞如,謝晏知一直讓竊聽器在他辦公室內正常使用。
為的就是讓屢次挑釁的他的謝韞如長長記性。
“甄悅,我們明天上午九點在民政局見。”
謝晏知嘴唇勾起一抹寒涼的冷笑,就這麼對著空氣說道。
停頓幾秒,謝晏知站起身來。
“甄悅,謝謝你願意再給我一次機會。”謝晏知對著面前的竊聽器自顧自的說起來。
“甄悅以後我會對你好的。”
謝晏知點開手機的錄音。播放。
“謝晏知,我最愛的一直是你,你明天開車來接我吧,記得穿的帥氣一點。”
這赫然就是甄悅的聲音,尾音上翹,帶著一股子撒嬌的味道在裡面。
謝晏知看著桌上的竊聽器,低聲嗯了一句。
隨即結束通話電話的聲音響起。
謝晏知深諳作戲要做全套這個道理。只有這樣,才能將謝韞如給騙過去。
上次謝韞如拉下臉皮來找他,應該是被逼到極致了。對於沒人要的狗,被別人打了,第一步不是先找主人,而是先悶聲報復回去。
謝晏知眼底淡淡的青黑,沒有影響到他的顏值半分,無情的黝黑墨瞳,濃黑的劍眉,抿起的薄唇,讓高大威猛的謝晏知像一隻即將爆發的吸血鬼。
自導自演一齣戲後,謝晏知寬大的肩頭展開,微蹙著的眉頭也放鬆下來,像是了卻了什麼心事一般。
謝韞如,你到底還是棋差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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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點的醫院,幾個急診科的醫生在醫院裡,以及零星幾個護士頂著黑眼圈在值夜班。
潔白的燈光在黑夜裡格外明亮。寧靜的冬夜,安穩而和諧。
但很快,一道突如其來的急促呼吸聲打破了這夜的安寧。
景和一向睡眠極淺,幾乎在隔壁房間傳來響動的瞬間,他就被驚醒了。
他迅速起身穿上羽絨服,衝進小雪的房間,把倒在地上的小雪扶起來。
小雪一個十歲的女孩,卻比五六歲的孩子還要瘦。抱在手上烙得手疼。
景和愈發心疼自己的妹妹,妹妹還這麼小,甚至都沒有機會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小雪,我帶你去醫院,你的藥馬上就能研製出來了,你很快就會像正常人一樣了。”
景和抱著下肢僵硬冰涼的小雪往醫院趕。
“哥……哥。”分明是在簡單不過的兩個字,卻耗費了小雪的全部力氣。
小雪大口喘息著,但進入肺腔的空氣少之又少,她的手彎曲成一個怪異的姿勢,想要拉住景和的衣袖都做不到。
景和瀟灑不羈的臉上一片哀傷,他強撐著把小雪送到醫院。
他拿出手機,撥打一個號碼:“任老闆,您那邊有進展了嗎?我妹妹的病情好像更加嚴重了,特效藥要是再不生產出來,我妹妹怕是要死了!”
景和拉起衣服的帽子把他的臉蓋住,等待著那邊的回話。
任老闆揮手示意把包間的音樂停下來,他的手自然地放到了一雙纖細的長腿上。
“景和,你妹妹這個病我也是知道的,當初合約上就明確說過,特效藥的研製需要時間,還要找人試藥,沒那麼快就能用到你妹妹身上。”
任元強推脫的話語,讓景和聯想到了甄悅對他說過的話。
“那你先把沒有經過測試的藥拿出來,沒人試藥,我妹妹來試。”
景和態度強硬道,他或許也意識到了,他今天必須要一個結果。一味的軟弱並不會得到勝利,只有強硬的態度才能為自己和妹妹撐起一片天。
“景和,現在藥沒研製出來,你讓我也沒辦法啊。你的那點錢投下去,起不的到任何效果……”
任元強拿著手機,滔滔不絕的講述製藥的流程,吹噓自己認識多少多少人之類,手下的動作越發放肆起來,惹得旁邊一個人驚叫連連。
“三千萬也不夠嗎?”景和邪肆的眉眼帶著嘲諷。三千萬是他上一部大爆劇的片酬。
“不夠,當然不夠,這點錢連見別人一面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