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萬七千九百三十一年
八月十五日
晴
今天,是我當上這個監獄的典獄長的第七年了。
能從當初的一個小小獄卒走到如今的位置,每每想起這件事時我都會感覺無比的不可思議。
聽外面的守衛說今天地牢外面天氣很晴,心情大好的我便悄悄上了地面,去城裡找了一間酒館,準備請幾個一直跟著我的兄弟喝一頓。
不過......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城中的氣氛似乎有些詭異的緊張?
為了防止被上面的人發現擅離職守,我們穿了一身普通守衛的裝備,但是當城中的居民看向我們時,眼中的卻是無邊的恐懼和畏懼。
這是發生了?
我不理解。
這座普爾城雖然說算不上富饒,但是離那座強大的魔法之都伊德翁相對還算近的緣故,每年都會有無數想要前往伊德翁的人在路過時於此歇腳,帶來不錯的收益,城市還算得上富強,兵民的關係不算和睦,但是也不至於如此緊張。
一時之間,我回想起了似乎從幾個月前開始,每隔一段時間押送到我們地牢的人都開始逐漸增多,聽說都是不知道從哪抓來的罪犯?
上面既不讓我們對其拷問,也不需要對其刑法,只是給予最低標準的事物讓他們活著,然後等到一段時間後再拉出去,也不知道是去處刑了還是怎麼的。
只是......
近些時日裡城中好像也沒什麼有關處刑的訊息?
”
在確認了這本書確實是現任典獄長的日記後,蘭特便將日記翻到了最開始的一頁,仔細看了起來。
根據日記中所記錄的訊息,蘭特可以確定典獄長是一名在年輕時來到普爾城,在奮鬥了三十多年後從當初的獄卒爬上了如今典獄長位置的黃金級戰士。
約莫一年半之前,他察覺到牢裡的犯人開始越來越多,感覺到了奇怪和不安,這股不安在半年後自己上任七週年的紀念日,出門喝酒的一次經歷中,發現了平民對於他們這些士兵的詭異態度後而爆發,這名典獄長隨後開始寫下了日記。
“
一萬七千九百三十一年
八月二十七日
陰
上面又從我們這裡拿走了一批犯人,而僅僅只是不到一天的時間,便送了更多的人回來。
剛剛空出來的牢房還沒被收拾好久再次被填滿,意識到了問題的不對,我開始嘗試著詢問上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是城中出現了什麼大型的犯罪團伙,亦或者是出現了什麼暴亂?
很可惜的是上面並沒有給我回答,在我面見城主之時,他只是沉默的讓他不要搭理這麼多的事情,照辦便是了。
說是這麼說,但是我怎能不產生疑問?
昨天送來的那些犯人中,有幾人的臉我在上次出去喝酒的時候還清清楚楚的看到,記在了腦海之中,正是城中的幾位平民。
————上面的人瘋了嗎?怎麼連平民都會亂抓???
”
典獄長在獄中服務了多年,對於普爾城地底下的情況瞭解的極為透徹,在異變發生了迅速的意識到了不對勁。
透過他的日記,蘭特和維納確認了,普爾城的異變,或者說邪法師出現的節點,實際上要遠遠久於一年,甚至可能到達了兩年。
在一年半之前,其手掌開始深入到普爾城的高層,最開始只是如當初的旅館所說,只是會抓捕一些城外的外來者,比如說各地的旅人和商人,但是在半年之後,便已經開始抓捕城中的平民百姓。
最為主要的是,就如傳言中所說的一般,上面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從地牢中悄無聲息的轉移走一批人,然後很快的就會送進來更多的人。
而就如預料中的一般,那些進入了牢中的,最後被轉移走的人......
————最終再也沒有在人們的視野中出現過。
“唔!”
意識到自己也曾經幫助過如此殘忍邪惡的事情,一旁的維納再次將自己的嘴唇咬的發白,本來還算好看的眉頭哪怕再怎麼強裝鎮定也開始深深的皺起,顯露出主人內心的痛苦和掙扎。
“唉”
伸出手輕輕的拍了維納的肩膀安慰她兩下,蘭特隨後就這麼繼續看了下去。
典獄長的日記並沒有每天都寫,都是隔幾天寫一次隔幾天寫一次,為此雖然書很厚,但是用到的地方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