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九洲緊握著談語墨的手,感覺人終於沒有在發抖以後鬆了口氣,不由得問:“什麼是ptSd啊?”
嘟嘟也湊過去問。
火樹小聲給他們科普:“就是創傷後應激障礙,是指一種由非同尋常的威脅或災難性事件所引發的精神壓力綜合症……”
邵明明:太長了,聽不懂。
唐九洲嘗試理解:“就是受到了重大刺激留下了陰影是嗎?”
邵明明:這下聽懂了。
嘟嘟心疼的瞄了瞄談語墨,後者被蒲熠星拿在手裡礦燈帽的燈微微照著,蒼白的不像真人。
〖我天〗
〖好心疼魚啊〗
〖魚害怕我們就不錄了qAq〗
蒲熠星看著人緩了過來,輕聲問他:“還能繼續嗎?”不行的話就喊節目組暫停一下。
談語墨聲音輕輕的,像是要在這山洞裡消失了:“……可以。”現在有燈了,人還是有點恍惚,但應該問題不大。
他說:“給我幾分鐘。”他需要平靜一下。
當然,他也並不想耽誤錄製。
蒲熠星嗯了一聲,雖然很想問他之前到底經歷了什麼,但現在他覺得把四周弄亮更為重要。
“有事別憋著,記得叫我。”
他又喊了句邵明明,邵明明應聲:“咋了蒲熠星?”
蒲熠星:“你陪他一下,我和火樹他們看看這邊上有沒有大燈能照亮四周。”邵明明比較能活躍氣氛,很適合陪談語墨聊一聊,岔開他的亂七八糟思緒。
如果能撬出點什麼也可以。
邵明明沒想太多:“好。”
現在兩個帽子分別有一個在蒲熠星和火樹手裡,蒲熠星把一個給了嘟嘟,讓心思細膩的女孩子和邵明明他們在一塊。
也防止她在黑暗中摔倒。
唐九洲沒敢離開。那隻被他握著的手太冷了,他想,就連他自己掌心的溫度似乎也要被一併消磨殆盡。
可他仍舊不想放手。
〖唐九洲握著魚的手啊〗
〖寶寶我真的有點心疼了〗
〖還以為他怕黑只是單純害怕〗
那邊他們在努力的尋找是否可以開燈,這邊三個小心翼翼的人似乎在想應該要說點什麼。
只是他們沒想到,先開口的會是談語墨。
他眨了眨眼睛,眼神依舊是直愣愣的,睫毛在燈光下扇了扇,像是從什麼思緒裡掙脫出來一樣。說話聲音有點低,像是喃喃自語。
但這會兒大家都沒說話,竟也都聽見了。
連彈幕的速度都變緩了下來。
談語墨說:“我好像有點低估我自己(的應激反應)了。”
邵明明靠近了他,小心翼翼的問:“為什麼這麼說?”
談語墨挪了挪腳尖,心裡生出一點想要逃離的感覺,他忍住了。
“我還以為自己已經慢慢能夠接受黑暗了。”他擰了擰眉頭,“之前在燒烤店黑暗中都沒有……沒想到在這裡反應那麼大……”
〖那個時候反應也不小吧〗
JY一邊在那找,一邊豎著耳朵聽,心裡嘀咕:那是因為那邊的電路是分開的,其他櫃子什麼的還是有點燈光照著的……那個黑和這個黑也不是一個程度的。
能看見個人影和什麼都看不見可是兩個概念。
邵明明抱了抱他:“我知道你怕黑,我們那會兒一起住,晚上睡覺你都要開燈的……”是怕太黑暗所以導致自己應激吧。
〖魚睡覺原來還會開燈的嘛〗
邵明明話拐了個彎,也沒問太直白:“……你是怕做噩夢嗎?”
噩夢嗎,怕啊。
想見的人永遠停在了那個害怕的場面,他當然怕啊。
他怕那個場面,可也怕忘記想見的人……他是他們留在這個世界上的最後一雙眼睛。
所以。
他不想一直害怕。
他想要看見媽媽。
他要慢慢的學會直面他的回憶。
直到麻木,直到不再害怕。
直到他能夠坦然的見到她。
談語墨無聲點了點頭。
嘟嘟:“那……你去看過心理醫生了嗎?你這挺嚴重的。”
〖對啊!!一定要去看醫生!〗
〖感覺自己心理不對勁的一定不要憋著〗
談語墨:“去看過了,治療方案也有,配藥治療也有。”就是效果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