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運晨:“走吧,出門打車。”
這頓飯吃完已經是七點多了,兩個人離開烤肉店,這地方打車倒是方便,輕輕鬆鬆兩分鐘的事情。
到小區的時候兩個人還在聊天,天南地北什麼都聊,邊散步邊聊。
談語墨其實有點吃撐了。
這個點蒲熠星甚至還沒下班回家,打工人都命苦啊。
談語墨和何運晨乾脆開著電視等著常溫和許蕖過來。
九點。
這兩人來的倒是挺快的,反正看著常溫抱著三個紙箱子上來的時候,談語墨臉都是麻木的——這裡面全是新衣服,意味著他得給姐姐拍好多好多的照片。
許蕖手裡也是好幾個大紙袋子。
談語墨已經開始暈眩了:“真的全是衣服嗎?”
常溫笑了一聲:“嗯,還有些鞋子,都是最新的設計款。”他心說你得感謝今晚何運晨還在,不然許蕖高低得讓他換個七八套。
談語墨自己倒是不討厭這事。
就是許蕖作為一個名牌服飾的服裝設計師,在衣服這件事情上的追求和執著……偶爾讓他覺得姐姐真是恐怖……
許蕖把東西暫時堆在了茶几上:“不過今天太晚了,你有空再拍給我看吧~”
何運晨眨了眨眼睛,倒是有點兒同情談語墨了。
這三個大紙箱,看著就鼓鼓的。
還有一堆快遞盒子在陽臺上堆著呢。
他感覺到了常溫和許蕖對談語墨那“沉甸甸”的愛。
談語墨看了看時間:“啊,小何要回去了嗎?”他還挺喜歡這個肥啾朋友的,他目前唯一的小鳥朋友。
何運晨笑了笑,眼睛彎成了月牙,“嗯,下次再來找你玩。”
再留下去就太晚了,明天還得趕飛機,即使再不捨,他也得啟航了。
說起來,何運晨感覺他們明明不是一個行業領域的人,聊天卻還算有話題。
談語墨也沒拒絕:“好哦。”
他還是起身送了這三位到了樓下。常溫和許蕖帶著何運晨,開車一塊兒返回酒店。
於是偌大的客廳只剩下一堆快遞,和紙箱紙袋,還有一個電量再次耗盡的談語墨。
他去洗了個澡,今天拍的照片發了wb,和鬧騰的石凱還有評論區的曹恩齊互動了一下,看到蒲熠星給他發的vx以後,又拿小鍋給蒲熠星燜了個時蔬排骨飯。
然後安靜的窩在沙發上,疲憊感襲來,頓時不太想動了。
其實每一次玩完以後回家他都會在沙發上癱一會兒,把自己放空一下,靜靜地回想這一天自己都做了什麼。
也沒等多久,蒲熠星過來蹭飯的時候這人已經沙發上睡著了。
安靜的在沙發上窩成了一團。
蒲熠星把東西放回家裡,三兩下洗完澡就直接跑過來吃飯了,談語墨給他留了門,他推門而入。
他一直都知道談語墨其實是個喜歡自娛自樂的人,該活潑的時候活潑,該安靜的時候也無比安靜。
是一個隨心隨性到有些兩極分化的人,像是抽象的一幅畫,所有的顏色都混亂又清晰的印在白色畫布上。
柔和的燈光只在客廳裡亮著,玄關處灰暗,但沒什麼影響,只有電視的聲音依舊清晰。他熟稔的在玄關那換了拖鞋,喚了幾聲人的名字,沒得到反應,心裡瞭然,知道他睡著了。
他本來是走過去是想把人喊醒,讓他回房間去床上睡,一過去,看一眼,感覺不太對。
於是腳下步子加快了。
燈光下談語墨的臉紅的很明顯,像是疊上了幾層傍晚霞光的火燒雲一樣緋紅色,頭髮似乎是溼的,安分的貼在了額頭。
虛弱到瓷白的臉色,和偏生此刻又格外嫣紅,像是塗了玫瑰色口脂的唇色。
蒲熠星很難做到忽視,抿著唇,伸手探了下他的額頭,眉頭蹙起,認命的去電視機下方的臺櫃裡去翻醫藥箱,那裡面有體溫計。
翻出水銀的體溫計,蒲熠星甩了甩,才拿著回到沙發上來。
他輕輕的拍了拍談語墨的臉,火熱的感覺讓他想起了他們烘焙時從微波爐裡拿出來的麵包……即使放置了一會兒以後,依舊是柔軟又溫燙。
蒲熠星輕聲的喊他,“談談,談語墨,醒醒。”
談語墨正睡得迷迷糊糊呢,洗完澡本來是想等頭髮自然乾的,結果在沙發上就這麼睡過去了。
像是在一片沙漠裡行走,被無數沙子顛覆了的平衡感讓他整個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