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全懌內心深處十分清楚鄱陽城遲早會被攻破這一不可避免的事實,但他卻堅決地不願選擇轉移。從一方面來看,朝廷給予他們這些人的信任本就來之不易,然而隨著步闡之事成為前車之鑑,孫皓對他們的疑心更是與日俱增,那種感覺就彷彿他們所有人都會如同步闡以及張尚那般,毫不猶豫地直接投向魏軍的懷抱。從另一方面而言,全懌的家人們被吳國皇帝特別關照起來,不僅僅是全懌本人如此,陸抗、孫秀、孫楷等那些統領軍隊的將領們也都遭受著同樣的待遇。
這種深深的不信任感漸漸在全懌心中滋生出一種消極怠工的情緒,當他派出求援的使者卻絲毫沒有回應之後,他便失去了繼續奮力抗爭的動力,反而開始積極地組織起鄱陽城內的防禦工作。
凡是該做的事情,他都一絲不苟地去完成,心中默默期盼著朝廷能夠看在他盡心盡力守城的份上,善待他的家人們。每每想到這裡,全懌那隱藏在面具之下的面容都透露出一絲苦澀。
而在另一邊,魏軍經過一整天的休整之後,羊祜與桓楷等人經過一番仔細商議,最終一致決定對鄱陽發起猛烈的進攻。此次作戰每個城池的攻佔對於整個戰局都是非常重要,現階段只有以最快的速度拿下這座城池,才能更好的為後續的軍事行動奠定基礎。
於是,第二天清晨,陽光剛剛灑落在這片戰雲密佈的戰場上,桓楷身著戰甲,神情堅毅地親臨前線指揮。
此前,魏軍早已有條不紊地將所有的攻城器械一一安裝完畢,那龐大而猙獰的投石機猶如沉默的巨獸,一架架靜靜地佇立在陣前。
隨著桓楷一聲令下,那投石機便開始了無情的運作,石塊如流星般從高空呼嘯而下,不間斷地發射著,發出沉悶而震撼的聲響。而身處吳軍陣營中的將士們,此刻便彷彿置身於一場恐怖的噩夢之中,那從天而降的石頭仿若一場無情的“石頭雨”,瘋狂地傾瀉而下。
僅僅只是第一輪的猛烈攻擊,城內便已是一片狼藉,多處建築在這突如其來的衝擊下轟然倒塌,那殘垣斷壁彷彿在訴說著戰爭的殘酷與無情。守城的軍民們也在這兇猛的攻勢下死傷慘重,鮮血染紅了腳下的土地,空氣中瀰漫著濃烈的血腥味。
然而,南昌作為重要的郡城,其防禦體系自然較為堅固,憑藉著厚實的城牆,勉強扛下了魏軍的第一波攻擊。儘管如此,城中的局勢依然岌岌可危,每一處破損的角落都似乎隱藏著無盡的危機。
就在吳軍還沒來得及喘上一口氣的時候,城外的魏軍卻如同打了雞血一般,迅速發起了第二波更為猛烈的攻擊。
原本張虎心想在第二輪攻擊中直接投射出熾熱的火球,讓火焰吞噬這座城市,想以此逼迫全懌和守城的吳軍投降。但最終還是放棄了,選擇接受桓楷的命名,因為他深知城內都是漢家兒郎和百姓,他們不應遭受無謂的殺戮。
即使使用大規模的投石車已經給對方帶來了巨大的傷亡,桓楷心中雖有不忍,但是戰爭是殘酷的,他不得不那麼做,不然就會有很多魏國兒郎因此喪生。
不過他不想再看到更多無辜的生命消逝。畢竟,打下城池之後,還需要對其進行治理,安撫百姓,恢復秩序,而不是留下一片廢墟和傷痛。
於是,在桓楷和張虎的有意為之下,第二輪攻擊的強度下降了一些。並且攻擊物件將重點放在了城牆上,試圖透過破壞城牆的防禦設施來削弱吳軍的抵抗力量。同時,他還精心安排了強弩手在投石機攻擊過後進行一波迅猛的擊射,那密集的箭雨如暴雨般射向城牆,彷彿要將一切阻擋都化為齏粉。
在遠端打擊下整個守城的吳軍被壓制的抬不起頭,趁著這個機會,魏軍步卒在盾牌的掩護下,利用衝車撞開了南昌城門。張虎和文鴦見此立馬疾馳衝進城內,這次曹榮則沒有發起衝鋒,而是待在羊祜身邊,靜靜的看著魏軍衝入城中。
就當城破之際,全懌被手下幾個將校給綁了,沒錯他們想拿全懌進行邀功,想以此為透明狀加入曹軍亦或是以此換取活命。
而全懌則一言不發,似乎是認命了,但也很無奈,只能聽天由命。當幾人看到文鴦時,直接把全懌交給了文鴦,並想以此來邀功,文鴦可不吃這一套,反覆對他們的做法甚是鄙夷。不過具體如何處置全懌,這個他還真做不了主,於是命人把全懌送去羊祜那裡,讓羊祜來處理。
羊祜在鄱陽城外的中軍大帳見到了被綁縛而來的全懌,趕緊讓人給全懌鬆綁,並且勸慰道:“將軍如此才能,又是滿門忠烈,想那孫皓竟然忠奸部分,聽信那岑昏妖言惑眾,先是步闡將軍被針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