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與將星核帶到仙舟,並將其投入建木的幕後黑手有過片刻交鋒後,景元有些疲憊的閉上眼睛。
他徒弟與他師傅正碰上面,這件事並不複雜,甚至非常簡單,但各個事情與人之間的脈絡卻格外教人心累,根據十王司判官,雪衣的資訊,丹楓···丹恆也不出意料的來到了仙舟。
“徒孫,真巧啊。”
“師祖···是挺巧的。”景元看著忽然出現在自己身側的身影眼角微抽。
“仙舟上的問題,師祖已經幫你處理好了,你且就當做是老友相聚就好。”
仙舟無恙固然是值得讓人欣慰的一件事,但···即便是這一句老友相聚便是足夠讓人痛苦了,如若細細想來,倒還不如不見。
“陪我聊聊吧,或許也是我陪你聊。”
景元正欲要開口,空間卻是來到了他那處庭院,閒鳥鳴,竹影落,風景倒是一如既往,可這是根本沒給自己一絲選擇的權利啊。
“喝酒嗎?”
景元看著慶木懷中的葫蘆猶豫片刻“不喝。”
“巧了,我也不喝。”
慶木將葫蘆中的茶水倒上些許,而後目光微抬,景元正有些拘謹的坐在那裡。
“下盤棋吧。”慶木照樣沒留給對方反應的機會,便率先取出了一盤圍棋,至於象棋···他不怎麼會,而且也下不過,圍棋這種依靠算力的就簡單多了。
景元被迫接受。
品了口茶,慶木心情愉悅的說。
“小鏡流的問題實際上並沒有什麼問題,魔陰身對她的影響被壓制的很死,換而言之她與曾經並沒有太多區別,許多事情是刻意演出來的。”
景元眼中似乎多了些光,點點頭。
“阿刃的問題要多上些,我跟現在的他相處過一段時間,本性不變,但魔陰身對他的影響很大,倏忽的力量盡數融入了他的身體,而倏忽···他意識還在,之後去除掉也沒太大問題 。”
慶木閒下著棋,並不急著結束。
“至於白衍,還是先說丹楓吧,丹楓的罪案,想來這數百年來你也想辦法調查過內情。”
“嗯,這件事很明瞭,但內情也顯而易見的多,只是那幫龍師···。”景元嘆了口氣,順著棋盤上慶木給出的生路走了過去。
“丹楓倒是判的不虧,這孩子太急了,但這有一半責任是龍師的,而說回這個,白衍,也就是現在的龍尊白露,等事情結束後,丹恆會獲得自由,而那幫腐朽的龍師定然會再次作妖,那時再將其收拾掉,還權白露或者另說,總歸是不急的。”
景元默默的點頭。
“那麼說到你自己,算了,你好像也沒什麼好說的,我說的所有都是在說你。”
慶木有些滿意的將自己的白子落下,在他的有意控制下,棋盤巧妙的被擺成了一幅看似平局的場景,可實際上兩人都清楚,輪到景元這一步時便是決勝。
學著當初景元面對彥卿時的棋局,慶木摸走兩顆子後便消失了,留下景元有些無奈的看著被留下的棋盤。
總之,是難得的好訊息吧。
···。
“慶木前輩···!”
仙舟前線處,列車組剛剛才來到這裡,只是放眼周圍滿目的屍體,便能清晰的感受到戰爭的慘烈。
而小三月此時難得的有些憂愁,見到他後才從中恢復了些。
“前輩,這裡有個被藥王秘傳轉換的雲騎軍,你快救救他吧。”
“別浪費時間了···。”重傷的雲騎嘶啞的說著,痛苦與呼吸道的豐饒異變幾乎讓他痛不欲生,如果不出意外,他們會自我了結。
“別動。”慶木上前趕上幾步,而後單膝跪地,將手放在了被轉換的雲騎軍面前,這種被藥王秘傳進行粗暴的轉換還是很好救治的,只需要原封不動的將那份力量取出來就好。
只是這樣說對於其他任何人來說都有些天方夜譚,將豐饒力量取出對任何豐饒令使來說都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但問題是,這是仙舟人啊,仙舟人本就是豐饒賜福的長生中,難度自然是成倍提高。
完全復甦的幻朧,也就是名為停雲的狐人女子此時正眯著眼睛看向地上的慶木,相較於過去,此時的她將慶木看的一清二楚,同時內心也在跑與不跑間來回踱步。
飄零的落葉從空中落下,建木似有所感的回應著豐饒的號召。
一顆微縮版的純潔建木緩緩凝結在慶木手中,而後地上的屍體盡數散出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