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霄單手支撐著頭部,用餘光掃視了一眼旁邊因為下線而如同玩偶般坐在桌子上的丹朱,蒼玄。
稍作猶豫,她目光轉向了慶木等人,“既然如此,時辰也不早了,我現在為你們安排休息,如何?”
她不大清楚該說些什麼,對方或許能與華有什麼話題,但自己的話,征討敵寇,演兵佈陣才是她擅長的,或者切磋武藝也好。
可對方再怎麼說,也是尊號天君的人物,她自然不可說出切磋之類堪稱不敬的話語,而瞧對方的樣子,大抵也是不勝酒力,如此而言,她也只得是江郎才盡。
“自無不可,只不過,我來曜青,也想見識一下太虛劍意,不知將軍可否請教一二?”
“太虛劍意?”飛霄一愣,在心中下意識唸叨道,若是想要見太虛劍,為何不去跟華去比試,跟自己那不是捨近求遠嗎?總不能是打不過,來欺負自己吧。
但瞧對方這樣子,好像也不是···想不通,索性便也不想了,這種切磋之事既然對方主動提出,她也並無理由拒絕。
目光從對方劍柄上移開,慶木將手從袖口伸出,豐饒具象化為一截木頭,他的眼眸與對方相視。
兩者自見面起也並未聊上幾句,對方或許對他了解有失偏頗,但他卻大抵將其看的差不多了,至少相比較尬聊浪費時間,不如像是這般···
劍鋒帶著清冷的寒光迎面而來,側身躲過,數道太虛劍意已然帶著飄忽不定的感覺自身側襲來。
感覺的變化很突兀,剛柔並濟,令人難以分辨。
飛霄手中的長劍宛如她的身形般,化作了孤雲之上滌盪的飛鷹,鷹擊長空,風雲相伴,但僅僅是幾輪進攻,她便感到了幾分壓抑。
若是要形容的話,大抵相當於,無論如何飛鷹都能撕碎一個明確的敵人與目標,可倘若前方空無一物,僅有碧藍如洗的晴空,那無論是彩雲還是飛鳥,都只不過是其間的點綴。
“喂···。”小三月悄悄的戳了一下星,對方應聲回頭,目光從庭院中的兩人移開,有些疑惑的看著她。
“星,你看的清楚嗎?”三月七將身子湊過去,小聲的問道。
星搖搖頭,目光又轉了回去,不知何時起,渺茫白煙包圍了前方,聽動靜倒是挺大,時而隨著寒光交疊之間,還能窺見幾分身影,隱隱還有金戈交鳴之聲。
“啊?那你還看的這麼入迷?”三月七咂舌,揉了揉眼睛,原以為能看前輩大展身手,卻沒想到仍是如此平淡。
她目光又看向一旁,穀雨姐姐乾脆什麼都不看,輕巧的倚在木亭之間,雙目微閉,注意到她後,還側目回以微笑。
這雲霧自然是飛霄所為,一來是她的劍意與其相得益彰,二來,因為要與曜青龍尊,天風君在戰場配合的緣故,她對巧雲藏霧早已熟悉。
至於寒光與金戈,慶木即便是手持豐饒神木,也終究只是木頭,不可能做到如此這樣的事情,均是飛霄的嘗試罷了
實際上她也並未對其造成什麼威脅,對方閒庭鶴步之間,彷彿真的只是在遊山玩水。
身處仙舟,又是在比拼劍術,她自然也不可能動用命途的力量,試探的攻擊與劍意的協調均起不到作用,便只好一轉攻勢。
宛如斜陽垂於大荒,對方徑直而來,慶木也做不到躲避,只得迎面而對。
兩者在極短的時間相互斬擊數次,極重的長劍被其舉重若輕般揮成了密不透風的脈絡,在其下鏡花水月般的劍意不復存在,盡數依附於劍中。
太虛劍意隱隱產生了些許蛻變,一種玄之又玄的感覺環繞在四周,卻也轉瞬即逝。
劍意之重令人難以直面,征戰多年的將軍更是經驗豐富,長劍裹挾著凌厲的劍意垂直落下,徑直便將豐饒的造物化作兩截。
雙手重新攏於袖口,斷成兩截的豐饒依附著回到慶木身旁。
方才無論是開始,過程,還是結尾之時,他都有數次機會使得對方落敗,但並無必要,對方雖仍未做到太虛劍神,但多少是再次有了進步。
“謝謝···”瞳孔中的光彩稍微收斂了些,意識到究竟發生了什麼的飛霄抵著劍撐起了身子,用手背擦向了額頭的汗水。
一層細密的冷汗,面色微微有些潮紅,但這些在數個呼吸的調整後便散去了,抬起頭看見慶木仍然毫髮無損,她心裡又鬆了口氣。
雖然確實不大可能傷到···但倘若萬一將對方的衣服劃破了,還是挺不好意思的。
“說起來,天君您之前在羅浮?”飛霄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