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木有些意外的看著血親。
藥師正坐在桌前,慢條斯理的擺弄著手中的小物件,正是那塊記憶水晶,不過相較以往,其上顏色依然化作了鮮翠欲滴的綠。
注意到慶木回來,她將手臂側搭在椅子的靠背上,眼睛看向慶木。
親情與關愛不足以形容祂眼眸中蘊含的情感,或者說,不足以概括,相連的血脈使得雙方之間毫無保留。
但那充沛,複雜,蘊含了多種層面的情感卻讓慶木一時間難以理清脈絡,畢竟哪怕理清了脈絡,其根系也被藥師有意藏匿了。
慶木默然無語,他緩步上前,手指接過水晶,其上關於本我的研究在生命層次已然在豐饒星神的力量下被完全解析為了方程。
或者說,只有他與祂能理解的方程,這是生命的極致,也是豐饒賜福下萬年來祂對人性的全部瞭解。
慶木將其收起,微微搖頭。
藥師自然清楚對方的意思,哪怕是方才其經歷的一切她也全部瞭然指掌,慶木沒有做出一絲一毫的隱瞞。
“若是你不需要就暫且停滯好了,我聽星跟姬子他們討論,你好像需要這些,將其完成後你才決定放緩進度的···”
藥師聲音一如既往的輕柔且隨意,像是在將自己不經意間流淌出的關愛收起。
···
那水晶中蘊含的是藥師對人心的瞭解,祂對人瞭解確實透徹,憐憫慈悲固然佔據了絕大部分,但這也都是在完全解析人性後的最終態度。
換句話說,祂瞭解人的善與惡,並且完全瞭解,豐饒民的貪婪,雲騎軍的驍勇,美德與卑劣皆被其充分而理性的看待。
在解析一切的虛無中,阮·梅選擇了探究更多的意義,而探究所尋的意義,便是星神升格的根基。
所有星神都是如此。
“你期待我成為星神嗎?”慶木將手輕輕搭在藥師椅子的靠背上,語氣平靜。
“諸神都如此期待,而你也終將成神。”藥師並未隱瞞這些,或者說,即便祂想要隱瞞,但既然血親問了,那便不會再隱藏。
慶木下意識還想追問什麼,但他也看出了血親對自己的遷就,最終還是停下了。
與其追問腦海中隱約有的猜測,不如自己去調查與解決來的實在,若是血親想要隱瞞,那就讓她隱瞞吧。
“明天陪我出去走走可好?”來到門口,藥師回身抬頭問道。
“沒問題。”慶木微微一笑,明天原本便是準備去處理以太戰線還有黑塔空間站的問題。
將門關上,慶木長舒了一口氣。
不要質疑一位天才的智商,更何況是他,血親大抵是清楚其將要面臨的危機的,並且其輕易的便選擇了暫且放下星神的責任而不是讓他留在祂的身旁。
祂不會在意像是三月七她們,也沒必要在意,畢竟他跟在藥師身旁,那一切也大抵與藥師在列車上的所作所為無太大差異。
他可以隨時回到星穹列車,也可像是天才交流那樣遠端參與模擬宇宙建設。
基於此往下延伸的猜測有許多,但與其胡思亂想不如做點實事,比如現在他已經很累了,閉上眼睛,拋下雜念···
···
鐘擺隨著時間的流逝而盪漾,前些日子還僅僅只是計劃書中一環的以太戰線已然提上了行程 。
這方面都是由託帕,銀狼,她們處理的,換句話說,是公司與全宇宙最頂級的程式程式設計員的合作,至少銀狼是這樣評價的。
顯而易見的是,銀狼心情不錯,像是打通了一個名為創造以太戰線的遊戲,看其分數,大抵還不低。
“以太戰線的場地已經在佈置了,過兩天比賽就可以開始,我想,如果公司不出什麼亂子的話,這一定是場精彩的遊戲。”
“她已經迫不及待想取走她的冠軍獎盃了。”笑笑面無表情將銀狼的意思翻譯出來,“當然,冠軍是我的。”
“你們兩個沒有加作弊程式吧。”慶木眯著眼睛,像是在強忍笑意
“沒有!”兩人聲音一致的說。
“作弊那麼可恥,我怎麼屑於……”
“沒錯,作弊可恥。”
“那祝你們玩的開心?”慶木微微聳肩,目光看向一旁的瓦爾特,“以太幣的話,去跟浮士德說就好,即便是機甲那種特別樣式也沒問題。”
瓦爾特穩重的點點頭,而後咳嗽一聲,不太穩重的快步來到了浮士德身旁。
“你不玩嗎?”銀狼問向慶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