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為何物?
延續,儲存,更重要的是,它是人對外界連結的橋樑,若是記憶不復存在,那過往的一切與現在便成了只供一人行走的獨木橋。
丹恆為龍尊轉生,故而他的記憶仍與過去有所關聯,而過去的陰影也將如影隨形。
可是···自己呢?
望向無垠浩瀚的星空,慶木在心中問向自己,他倒也並不在意這個答案,也不太願意真的去面對那個答案。
那或許意味著他將擔起某種責任,亦或者代表某種災難,總而言之,大機率不會是什麼好事,否則過去的自己也不會將一切隱瞞而下,雖然沒有刻意阻攔,但那些線索也並不多,自己總歸是清楚自己的。
但小三月對記憶的追尋還是牽動了他的心絃。
他看到多些,所以不願意讓小三月找尋答案,畢竟如果記憶是連結,那記憶回來的同時,那些本來無法過來的東西便會從中出現。
至少,旅途還長,不必匆忙,這是他給自己的答案,故而小三月在面臨同樣的問題時,他才會下意識將自己的答案填過去。
將雙眼閉去,任由時間流過,平淡而無味的時光轉瞬即逝。
太卜司,太衍窮觀陣。
對小三月記憶的探尋只有一人能進,而符玄透過陣法加以指導。
慶木側過頭,目光散漫的掃視著周圍,半空中的小三月已經沉沉的睡了過去,而星也倒在了地上,隱隱還有呼嚕聲。
一旁的太卜大人許是為了形象,即便是將眼睛磕上,意識盡數放在窮觀陣中,依然站的筆直。
記憶的材質在慶木指尖緩緩構造,許是感知到了什麼,這塊不大的水晶綻放出一抹亮光。
目光聚焦了些,慶木側過頭來,鎖定了那道彷彿不在一個圖層的突兀人影。
“令使大人···”那位憶者身形顯現並微微躬身。
慶木低垂著眉目看不清眼神,半晌過後,他輕輕嗯了聲。
憶者稍微鬆了口氣,輕微擾動著三月七的意識,隨著小三月似有似無的輕哼聲,慶木也重新側過頭去。
記憶的材質再次浮現在他的指尖,絢爛的色彩倒映在他純白無瑕的瞳孔中,竟顯得有些失真。
他有了一個有趣的想法,或者說,實驗方向。
天才的靈光一閃總是最為可貴的,因為無論這個想法是什麼,大抵都能真的被構造出來。
在憶者的干擾下,三月七對過去的探究自然是失敗了的,窮觀陣在正常執行了一段時間後猛然中斷。
隨手將湧動的長風壓下,慶木側過身子細細打量著三月七的面容,先是眉毛微顫而後那雙粉藍色的眼睛緩緩睜開,有些許水霧,但看樣子僅僅只是睡得了。
卟啉卟啉的眨了眨,而後小三月有些茫然的看向四周,最後與慶木對視在了一起,霍然一副沒有睡醒的樣子。
“剛剛···是什麼情況?”星撓撓頭,同樣不解。
“窮觀陣突然出了問題,在三月七她觸碰那塊水晶時,窮觀陣就中斷了。”
符玄將左手點在下巴上,旋即抬起頭看向慶木,有些許疑問的意味,見慶木搖頭後便又收回了視線,像是在懷疑是不是自己哪一步出了問題。
右手抬至身前,簡單掐算了一卦,而後她稍顯遲疑的將手放下。
自然,他們之間是串通好的,慶木旋即走上前去,按照自己先前便想好的話語安慰著小三月。
“你是說,流光憶庭的信使?”慶木聽完小三月的描述後若有所思似得眯起眼睛,而後稍顯故意的說道。
“我在外面並未注意到外人的靠近,或許那位信使僅僅是你過去記憶中的一處投影?”
“原來是這樣嗎?難道封鎖我記憶的是記憶星神,浮黎?”三月七沉思著點點頭,而後又重新活躍起來 。
“如果能僅憑藉著殘影就能中斷窮觀陣的話,那這一切已經超過大眼窮觀陣的承受範圍了,即便不是流光天君,大概也跟其他星神有關。”符玄配合著走過來說道。
在窮觀陣中,那位信使便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自然不可能是記憶殘影之類的東西,這一點慶木自然是知道的。
或許這樣的錯誤,以及自己姑且還是記憶令使的身份與流光憶庭出現的巧合能讓小三月再多懷疑一下?
慶木不是很確定,他側過頭看向那邊嘻嘻哈哈的小三月,她很聰明,至少比看起來要聰明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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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道個歉,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