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吹風嗡嗡嗡的響著。
強勁有力的手指穿過細密烏黑的髮絲,指腹輕輕撥弄,發出淡淡的橙子味清香。
南訶坐在長椅上,一邊翻著資料,一邊享受身後人的貼心服務。
“黎明福利院一共接受過三次社會上的大型捐贈。
從記載上來看,一次是建成初期民間自願發起的,一次是十五年前凌家、沈家這種想在當地打出好名聲的中型企業。
那麼,中間這次沒有記載的又是誰?”
謝景辰道:“這事我聯絡過張部長,他說因為時間太過久遠,又和案件沒什麼關係,就被忽略了。據說當時是以私人戶頭捐贈的,沒留下記錄。”
“那時候應該還是用匯款單吧,沒保留票據的話,就很難查了。”
南訶想了下,又開啟了杜落交給她的袋子。
裡面有幾張老建築照片,看起來有年頭,照片都泛黃了。
照片上有塊鐵製的牌子,寫著——黎明福利院。
應該是孤兒院重建前的照片。
她留意到其中一張照片。
一個造型獨特的亭子前,站著一高一矮兩個人,他們一個年長一個才剛成年的模樣。
照片的背面是拍攝的年月日。
是三十二年前了。
南訶推斷這照片上的應該是父子。
看來杜落的父親是黎明孤兒院的保安隊長並不是意外,應該是她爺爺也曾在裡面任職。
可是凌白晴出現在孤兒院只是十幾年前的事,大火更是在那之後,確實兩者之間沒什麼關係。
她隨手開啟一本日記本,
裡面的杜落小時候的日記,這個孩子是真的實誠,把什麼都拿出來了。
南訶才翻了十幾分鍾,時間就已經過了十一點半。
“好了,別看了,這事都過去多久了,急也不在一時,該睡覺了。”
謝景辰將人手中的日記本抽走,然後攔腰抱起。
“啊——?”
南訶一臉懵逼,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就伸手環住謝景辰的脖頸。
“謝景辰,你能尊重人點不?”
“我要是不尊重人,你現在已經是兩個人了,還敢這麼任性!”
“!!”
南訶被放到柔軟的床榻間,她瞪大眼,一手抵著人的胸膛,猶如螳臂當車。
“大晚上的,不準耍流氓!”
謝景辰瞧著人髮絲凌亂,蒼白的小臉上有著紅暈,不由心下一軟,拉過被子,將她整個人裹住,抱在懷裡。
“夜晚,就是用來耍流氓的。”
他揉了下她的小腦袋,聲音低沉緩慢:
“但是我今天大發慈悲不折騰你了,乖點,好好睡。”
“……”
十分鐘後。
南訶在被子裡轉了幾圈,發現自己完全沒有睡意。
“謝景辰,你睡了嗎?”
“嗯。”
身旁的人聲音沉沉。
“……”
“你說杜落的孩子不會是關勝的吧?”
“為什麼這麼想?”
“直覺。杜落的交際圈我查過,特別乾淨,要出事,只能是最近新出現的人。
我在醫院看過他們兩人的相處模式,總覺得有些不對,但那時候沒有細想。
如今杜落突然休學,我覺得很奇怪……”
南訶有些感嘆道:
“如果她是遇到什麼不好的事,我留在她身邊的人肯定會告訴我,所以這事只能是你情我願,自然發生的。”
“……”
“我也不知道,但關勝前幾天已經訂婚了。他未婚妻我也認識,兩家算是世交,兩人關係還行。”
謝景辰翻了下身,將手肘墊在自己腦袋下面,修長的雙腿其實在這張雙人床上有些侷促,但他也沒說什麼。
他睜著眼,看向漆黑的天花板。
月色透過窗子,恍惚灑下一片銀光。
“其實人和人之間如果只求短暫的快樂很簡單的,無非是衝動,荷爾蒙,腎上激素;
但要想長久的在一起,那就是勇氣和擔當缺一不可,還得是長長久久的謀劃。”
南訶聽他語氣認真又嚴肅,有些好笑:
“你把相處之道叫做‘謀劃’?”
謝景辰不置可否。
“難道不是,網路上那些什麼追女孩的秘訣,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