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行州吃了幾口餛,又喝了幾口湯,轉瞬之間就下去小半碗,南訶鬆了口氣,靠近著問他好不好吃,是不是特別鮮甜。
謝行州意有所指的道:“好吃是因為食材足夠新鮮。”
南訶小心翼翼的道:“那就想辦法讓它保持新鮮?”
謝行州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長道:“理想和現實是不同的,當你把主動權交到別人手上,面臨的就是滿盤皆輸。”
“可是眼下再建保鮮倉庫根本來不及,瀾盛本來就是酒店業的,旗下保鮮倉雖然不大,但勝在多。”
謝行州喝下最後一口湯汁,拿了張紙巾擦了擦,道:“我不同意。”
南訶還想說什麼,被他抬手阻止,“這個專案是我們去挪威談妥的,和瀾盛並沒有關係,我也不會讓瀾盛加入。”
南訶其實明白謝行州的意思,但沒想到他拒絕的這麼幹脆果斷,只能退一步說:
“可是我們沒多少時間了,如果是因為我剛剛逾越了……”
謝行州冷靜道,“我沒有覺得你逾越,我只是單純的認為瀾盛並不適合承接這個業務。”
“可是……”南訶不死心的繼續勸道,“我承認自己有私心,不希望有第三方勢力捲進來把局面攪的更亂,但明顯我的提議是最符合公司利益的。”
謝行州依舊是否定的態度,“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瀾盛現在內部什麼樣你比我清楚,與其要被牽著走,不如公開招標,把這個業務承包給第三方轉運,拿回主動權。”
南訶當然懂他的打算,但目前m城內能有這個實力的只有愷豐食業,想到上次在宴會中那個陳總公然拉人談業務,就能知曉其野心。
把東西放在他的地盤上,南訶是一萬個不放心。
她將顧慮告訴謝行州,但謝行州說可以安排自己的人去監管倉庫。
南訶還是不放心,就在兩人僵持不下時,謝行州終於把話說明白了。
“我不相信蘇南浩統領的瀾盛,這個理由夠麼?”
南訶瞬間就無話可說了,越是直擊問題核心,她越是無法迴避反駁。
確實,如果真的租用第三方場地,還能公事公辦去理賠,有法律約束,但如今世宏有豐登食業20%的股份,真要出事故,就相當於家務事,肯定會有很多扯皮的問題。
南訶感到一絲挫敗,抬頭望著白板上的初步策劃書,心裡盤算著是放棄還是再爭取一下。
她剛剛才在機場和謝行州鬧不愉快,現在節骨眼上又因為公事弄僵,要不自己先服個軟再說?
不等南訶糾結結束,忽然一袋薑餅人小餅乾出現在她眼前。
“從挪威帶回來的,要吃點麼?”
南訶接了過來,有些遲鈍的問,“是我們路過的那家?”
“你自己吃吃不就知道了。”
謝行州起身,順手將外賣盒丟進垃圾桶,然後將資料和白板處理了,回首跟她說道:
“走吧,該回去睡覺了,天都要亮了。”
路上,南訶捏了塊小餅乾放到口中,發現這個有淡淡肉桂口味的薑餅人果然就是自己當時被驚豔到的那家買的。
美食能讓人精神舒緩,南訶忽然能理解謝行州的擔憂,扭頭看向駕駛座上高大的男人。
“瀾盛的情況確實比較複雜,但也不是蘇南浩一手遮天的,其實瀾盛真正的決定權還是在父親手中,只要父親能授意,蘇南浩成不了大事。”
謝行州沒說話,專心開著車。
南訶繼續說道:“我這次和父親交流,發現他其實並不是完全滿意蘇南浩,的覺得他做事太過瞻前顧後,不但優柔寡斷,還容易被人誤導。”
“嗯,蘇南浩成不了大事。我作為老闆,不能看著專案明顯會暴雷還帶著人進去。”
謝行州中肯的說著,手臂一個回車,邁巴赫拐進了市中心一處高檔小區。
“可是瀾盛擁有的優勢也是真的很明顯,多地倉儲甚至能一併解決附近賣場的儲存難題,省下不少成本。”
南訶解釋著,“我一直覺得這些成本不應該分攤給老百姓,或者說是使用者。”
兩人進了屋,謝行州嘆了口氣,“可是你有沒想過,如果一批貨真出問題,那麼均價只會更高。”
“那就派世宏的人來監管,籤合同,白紙黑字把責任範疇劃分清楚。”
南訶在世宏呆了有段時間,深刻了解到世宏的強大之處是在對程式的極致規範性和團隊協作性的能動配合下互為補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