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訶對凌家的印象還停留在上次醒來時被鞭打的時候。
她只記得寬大的洋房裡擺設十分割裂。
要說中式也不像,要說歐式也沒那味道。
到處充斥著矛盾和不和諧。
南訶眼底說不清是厭惡還是不耐煩,進門後她發現平日裡的那些喜歡看熱鬧的僕人全都不在。
屋內氣氛寂靜的有些詭異。
她抬腳上樓,像是莫名受到指引走向記憶中從未踏入的三樓。
三樓是凌興和的住處,一整層都是他的私有禁地,有臥室、書房和私人收藏室之類的。
此時書房的門開著一條縫隙,女性悶哼聲帶著痛苦的歡愉傳來。
凌家沒有女人十幾年了,凌興和就算再找也不是什麼大事,只不過南訶莫名覺得這聲音讓她熟悉。
“父親……”
一聲嬌弱的聲音伴隨著桌椅移動的巨大沖擊聲讓南訶瞪大了眼。
她轉身快步下樓,卻在一樓碰到的迎面走來的凌承允。
他的目光先是在有些驚慌的南訶身上巡視了一圈,又微微向上一瞥,像是明白了什麼,嘴角諷刺的勾起。
明顯一副知情人的模樣。
南訶面色有點難看。
“你——?”
“好好的回來做什麼?”
他毫不在意的將外套丟在沙發上,走到茶椅桌前,給自己點了根菸,雙腿交疊的向後一仰,放鬆的靠在紅木椅上。
和上次見面完全不同,如今眼前的凌承允像是一夜長大的雄獅,褪去了衝動和莽撞,眼底有著無時無刻都存在的譏諷。
“是凌興和叫我回來的……”
南訶在他對面坐下,她記憶中這是兩兄妹第一次單獨面對面的這樣交談。
凌承允點點頭,這次倒沒嘲弄她,還意外的給她倒了杯茶,淡定的道:
“再過一會就完事了,喝杯茶。”
南訶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小世界中明明凌承允對凌白晴是有點說不明白的感情的,怎麼能輕易接受……
像是看出了南訶的震驚,又見她被煙嗆的咳嗽起來,凌承允將煙滅了。
“別這種眼神,這是她自己的選擇,可能這樣會讓她有安全感吧。”
“安全感?”
“或許這些年凌家對你沒有太關切,但到底這身骨血也比旁人重個幾兩,這就是命。”
像是想到什麼,凌承允眼底神情複雜,煩躁的扯了扯自己的領帶,有些煩躁的說:
“小晴總覺得我們會拋棄她,可能這就是她不安的源頭,至於樓上的事我沒比你早知道多少,所以你別問我。”
南訶心口莫名的跳動了幾下,樓上書房的門被開啟了,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凌白晴軟著身子走了出來。
她髮絲有些凌亂,眼底和臉頰上還有明顯水漬,整個人看起來像暴雨打過的嬌花,有種荼蘼的魅力。
她下樓的姿勢有些不利索,在見到南訶的一瞬,整個人都僵硬起來,臉色又青又白,語氣生硬:
“你……怎麼會在這!”
“……”
“上來吧。”
樓上凌興和開口,南訶起身徑直往樓上走去。
進屋的瞬間南訶就感覺出濃烈的石楠花味道,昏暗的書房內,書桌上的資料全亂了,有些還散落在地上……桌面和地上都有些可疑的水漬。
倒不是說南訶放不開,只是這種父親在自己親生女兒面前毫不避諱的模樣讓她有點吃不消。
凌興和渾身透著一股饜足,淡定的拉開窗簾,開啟空氣清淨機,點了根菸坐在沙發上。
“聽說你在學校和一個女孩鬧矛盾了?”
南訶沒有說話,她可不覺得凌興和會幫她出頭。
“……叫劉丹丹是吧,去和校方說自己沒事,讓事情過去。”
這語氣是不容拒絕的強勢,彷彿眼前不是受了委屈差點死掉的女兒而是他無關緊要的下屬。
所以沈宜澤辦不成的事,凌白晴用自己辦成了……
“可以,但請給我個理由。”
“你是凌家的人就是理由。”
他看了眼南訶,道:
“看起來氣色還行,既然喜歡在外面住就住外面吧,加大的名額我已經轉出去了,你自己腦子也清醒點,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好了,你可以出去了,把凌承允叫上來。”
凌興和擺擺手,南訶卻不願退,忽然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