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宜澤是在凌南訶剛回F城那段時間遇到的。
那時候她很不習慣圈子文化,為了避開自己燈紅酒綠的氣氛,找了個藉口走出包廂想透透氣,恰巧遇到了被人指著鼻子罵的沈宜澤。
男孩長得十分清秀,固執裡透著一股倔勁,無論怎麼被罵都默默承受著,但就是不屈服認錯。
凌南訶好似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她替他解圍,後來知道他是因為家裡情況特殊,半賣給這家公司的,於是順便幫他贖了身。
其實凌南訶並沒有指望得到什麼回報,只是那時候她剛好有錢,又覺得這些錢礙眼,如果能用來救回一個少年何樂不為。
只是少年從此就跟上她了,不知道從哪打聽她的聯絡方式和行蹤,總能在她需要的時候噓寒問暖。
凌南訶是個躲避型人格,遇到主動的有些慌不擇路,說過很多拒絕的話,也正面攤開說了幾次,但最終兜兜轉轉,兩個人還是確定了關係。
她是那種只要認定人就能剖出自己的心交給對方的人,於是她開始努力學習廚藝,照顧他起居,儘可能的幫他完成他的夢想。
所以當他想要去加大讀書時,她毫不猶豫的把名額私下轉讓給對方。
只是沒想到這名額剛轉過去,沈宜澤就失去訊息了,她也因此被凌興和鞭打一頓趕出凌家。
她得找到沈宜澤。
原世界中凌南訶是愛的深刻,而南訶是要透過他去找當年孤兒院的真相,畢竟這人是當事人。
也是害死凌南訶的遞刀人。
南訶短暫的沉默讓謝景辰眉頭輕皺,表情變得十分微妙。
明明是男女朋友關係,結果從她言語中只知道對方是F大的學生,其它的什麼都不知道甚至連聯絡方式也被單方面的中斷了。
這小房東該不會是被仙人跳了吧。
“我想去F大找他。”南訶抬頭看向謝景辰,認真道,“我怕他出事。”
謝景辰心情複雜,他換了個姿勢,極賦線條感的後背向後一靠,那張鐵製的摺疊椅子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但詭異的是,就十幾塊的鐵皮椅硬生生讓他做出了大幾萬老闆椅的氣勢。
他挑眉微笑,終於扭開手中的礦泉水。
“那等F大開學就好了。”
“你要是實在不知道路,到時候可以問我。”
南訶眼中亮了亮,有些興奮的點了下頭。
夏日午後的陽光照在她姣好的五官上,配著白皙細膩的肌膚讓人有些移不開眼。
謝景辰也不知道為什麼,總在她身上聞到一股淡淡的果香,像雨後的小橙子,甜甜的。
像是為了展現出友好。
她伸出手做了第一次正式自我介紹。
“凌南訶,以後叫我南訶吧,請多多關照。”
謝景辰淡淡笑著,沒伸手,矜貴的坐在那把十幾塊錢的椅子上眯了下眼,道:
“謝景辰,請多關照。”
古人都說交換了名字就是朋友了,南訶秉承著睦鄰友好原則詢問他的手臂怎麼受傷的。
謝景辰說因為抓兔子。
他朋友送了他一隻小白兔,他以為很溫馴,沒想到是個表面溫馴實際叛逆的,有次趁他不在家想要越過籠子跑掉。
為了抓它,謝景辰肩膀撞到了門框上,手臂也被釘子劃出一條很深的口子,血流了很久都沒止住,最後縫了13針。
南訶聽的直皺眉,腦中浮現鐵盤和手術刀的觸碰聲音,還有縫針的血腥畫面。
“那你肯定打針了吧,這肯定得打,不然不容易那個啥,破傷風。”
“打過,醫院很負責。”
“也是,醫院肯定比我們專業,開藥打針都是專業的。”
一陣過堂風吹過,南訶看了下他手臂上的繃帶,又想到自己背後的傷,感慨還真是同是天涯淪落人,一屋子的殘兵敗將啊。
俗話說得好,天大地大,大不過一日三餐。
忙活了一上午,南訶也餓了。
她想著有求於人,得伺候好謝景辰這個大爺好讓她帶自己去找人,於是決定親自下廚。
但南訶從未做過飯,雖然腦中有凌南訶給沈宜澤做飯的畫面。
但那隻能算是經驗,和真正實際操作天差地別,就好像你看了個短影片,眼睛是會了但手不會!
在摔了第三個碗後,南訶果斷的放棄了。
她上樓敲了下謝景辰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