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逸然此刻正被五花大綁的捆著。
他十分狼狽的跪在地上,眼裡的不甘幾乎要溢位來。
在看見南訶進屋的一瞬間,甚至把後牙槽都咬出血來。
“看來你還是不知道自己錯在哪。”南訶看著這個由原身帶大的孩子,內心是諷笑的。
“錯?我錯在哪?”雲逸然狼狽的坐起身,眼睛佈滿血絲,神情癲狂,“你沒資格在這高高在上的審問我,我也不是敗在你手上!”
龔宇溟聽的下意識眉頭皺起,抬步就要上前,被南訶抬手製止。
南訶聲音不再同以往一般冷漠,而是帶著一層霜雪。
“現在你跪著我站著,這還不能讓你明白自己的處境嗎?你是敗者,而我是勝利者。”
“我從小就教育你,做人要有自知之明,清楚自己的斤兩,別把自己太當回事。你先別管我此刻為什麼站著,你只要記得,你現在是跪著的就足夠了。那麼你告訴我,跪著的人該有的態度是什麼?”
雲逸然面色一僵,撇過頭,腦子裡卻一陣暈眩。
彷彿有個聲音一直在誘惑他把藏在心底的話說出口,不要掩藏。
其實他懂自己的處境,今日來的人無論是誰,他都會先收斂氣性,妥協求生,但唯獨殷南訶不行,他也不懂為什麼,在見到這個大師姐的一瞬間,他下意識是鬆了口氣的,但隨之,更大的不甘湧上心頭。
牧錦宸給南訶拉來了一個椅子,南訶順勢坐下,再次開口。
“你們三個也算是我帶大的,幾個師兄弟中,就你天分不足卻心思沉重,師尊臨終前曾勸我讓你離開九霄門好好鍛鍊心性,免得日後出大錯。我想著你無非就是重視權利,大家又剛巧都沒接任掌門的想法,不如就成全你,也算得上兩全。”
“可你自從上任後就開始一再偏私,不但明裡暗裡打壓元老院,還無時無刻不在離間我和你們之間的感情。”說到這,南訶搖了搖頭,“你的那些小動作除非是瞎子,否則又有誰看不出來?不過我無所謂,如果這樣做能讓你心安,好好的打理九霄門我也沒什麼意見。”
“可你周都做了什麼?你居然不顧九霄門的祖訓試圖入世!我們是修行之人,我一直強調,修行之人少沾因果,可你居然帶著師兄妹一起誤入歧途。”
雲逸然聽到這,冷笑起來,挺著上半身嘲諷。
“修行之人?大師姐你自己喜歡這麼要死不活的當活死人,就別把自己的意願強加給我們,修行飛昇?呵,師祖修為高不高,他是近三百年來最有希望飛昇的人,可他還是失敗了!說的好聽是什麼‘飛昇’,說難聽的,就是死了,灰飛煙滅!!死的連屍體都沒有留下來!!”
他眼神帶著嘲弄,“人生在世不過滄海一粟,追求不了永恆還不允許人及時行樂了?這到底是你的錯,不是我們的錯!!”
南訶看著他的神情,默默地閉上了眼。
雲逸然心底暢快,看南訶不再開口,繼續挑釁,“大師姐,你就承認自己的偽善吧,你說你是為了我們好,從小到大約束我們的行為只為了不讓我們誤入歧途,那你既然這麼好,為什麼不能更好一點啊?”
他眼底的貪婪展現出來,聲音都尖細拔高。
“你既然給了,為什麼再給點呢,你的地位,你的法器,你的修為,還有你的根骨!你不是說疼我們嗎?那為什麼我繼位之後,每一件大事都要你和元老院透過?那些法器不該就是九霄門的公共財產嗎?”
“還有你的修為根骨,小師妹……小師妹她不是你特意從北域帶回來的嗎?你明知道她命裡有劫,身子骨弱,那你救人就該救到底啊,為什麼不願意把你的根骨給她呢?明明你知道她根本撐不過三十年!”
雲逸然就像是被什麼的東西附體一般,如貪婪的惡鬼,一邊說一邊不顧身上的束縛,雙手雙腳並地向著南訶爬去。
忽然一道藍色的閃電長刃“嗖”的插在他的眼前,他順勢一抬頭,對上了牧錦宸看死物似的眼神,不由的渾身一抖,人也清醒了不少。
他蜷縮著向後退了一些,再次把矛頭對上好拿捏的南訶。
他決定先服點軟,先把眼下這關過了再說。
可當他再次抬眼望去的時候,發現南訶靜靜坐在椅子上,目光冷漠。
不同於南訶慣有的清冷,那是一種徹底不在意的尋常冷漠。
雲逸然有點慌了。
以往他就算犯了天大的錯,最多也是責備幾句,眼神中會透著恨鐵不成鋼的訓斥,可如今這眼神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