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聽起來也不像假的。
原因很簡單,這幾個人的技術太拙劣了,完全不像是凌家或者沈家出手的水準。
而且就算是也找人,用自己的人不好麼,找這種隨時暴露的貨色浪費錢?
還有種可能性就是躲在暗處的沈玉成,但這水準……
“你們以前是專門跟人抓姦的?”
三人齊齊點頭,眼神和表情不像假的。
南訶腦海中忽然有個身影晃過,心下有了考量。
她拿出手機撥通了關勝的電話。
那頭隔了一會兒才接。
背景聲音嘈雜的一聽就不是什麼正經場所。
“關勝,你和宋星是不是分了?”
“……淩小姐?”
“嗯。”
他明顯有些醉意,聲音含混不清:
“沒分,哪能那麼容易,不過她的事現在不歸我管,找我沒用。”
“我剛被人跟蹤,我不排除是宋星找人乾的, 這事我不說也瞞不住謝景辰,大家都是朋友我就先通知你聲。”
南訶把話說完就掛了電話,很快手機又響了。
這回關勝腦子應該是清醒了。
他問南訶現在在哪,我說在回家的路上,關勝讓她把那三個人交給他,明天中午前一定給她個交代。
南訶同意了,給他發了個定位。
回去的半路上,司機換成了謝景辰。
南訶迷迷糊糊睜開眼,笑著:“怎麼還特意跑一趟,不累麼?”
“接寶貝回家什麼時候都不累。”
光影交織在車窗上,倒映出兩人的側顏。
南訶笑著看向後視鏡,只見謝景辰筆挺清晰的輪廓像極了藝術館中的雕塑。
“你有混血基因嗎?”南訶眨眨眼,有些出神的問。
“據說三代前有個義大利血統的先祖,怎麼好好問這個?睡糊塗了?”
南訶揉了下眼睛,聲音帶著啞意,“就覺得你今天晚上有點帥。”
謝景辰低聲笑了起來,在等紅綠燈的時候給她遞了瓶水。
“喝點水醒醒神,別睡了,回頭到家裡下半夜睡不著。”
南訶乖巧的點點頭。
“凌興和的底牌是什麼?那隻老狐狸不可能完全沒底牌就引你去見他。”
“他給了我一個地址,但我現在只要一動身,就會被發現行蹤。”
“我安排人去吧,你現在只要把精力放畫展上就行。”
“嗯……”
“你這看我的是什麼眼神?不信我?”
南訶搖搖頭,喝了口水,冰涼的口感緩緩滋潤了她的口乾舌燥,人也舒服了些。
“證據都是你給我的,有什麼理由不信你……我只是在想,你這麼做就僅僅是為了和我在一起?”
大G過了城市繁華的路段,開上了寬敞的高架橋,車速一下就提上去了,窗外的景物飛逝,車內卻安靜的只聽見迴圈系統的風聲。
“是,我就是想你和我的關係能進一步。”
“可我沒法給你什麼,哪怕是最基礎的親密關係,我這身體也承受不了,更別說什麼下一代子嗣問題。”
謝景辰很輕的笑了下,滿不在意的道:
“你要相信現代科技,要個孩子並不難,就算你身體健康我也不想你受這個苦。”
“……謝景辰,其實你很清楚,即便黎明福利院這個心結了結了,我也不會和你長久的在一起,我活不了多久。”
這話很殘忍,但又很現實。
生命在這具軀體中流逝的感覺南訶分分秒秒都無比清晰。
她看不透謝景辰為什麼會做這些,明明是個優秀的男人,即便不會和林嵐在一起,他也不該和她這個病秧子在一起。
童話故事終究是童話故事。
他們眼下的激情,並不代表日後的長久。
“是這幾天對你太放縱了,這才見沈宜澤兩次就開始動搖了?”
謝景辰的聲音變得有些危險,南訶知道他又誤會了。
沒辦法,誰讓這具身體的主人對沈宜澤的痴戀是出了名的。
“和他沒有關係……”
“你這麼籌謀著想要回到他身邊,他知道嗎?”
謝景辰忽然狠踩了剎車,南訶不自覺的身子重重撞在前座的靠椅上,額間傳來一陣疼痛。
他將手機丟到南訶面前,上面是一個八卦小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