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說,對謝景辰來說很特殊。
關勝和南訶道了聲歉,就疾步上去,兩人似乎說了點什麼,齊齊朝南訶所在的位置看去。
但謝景辰的神情明顯是冷漠排斥的。
他很快就移開了自己的目光,跟一群熱情湧上刷好感度的人點點頭。
入場至今,他和身邊的小白花幾乎是形影不離。
每當周圍有人調笑詢問女子時,謝景辰就會沉默,女子也會羞澀的說自己是謝家的遠房親戚。
南訶笑著想,哪家親戚穿情侶裝禮服去參加宴會啊。
大家又不傻。
只不過聚焦到南訶身上的同情目光更多了。
凌白晴更是從心裡樂開了花。
在她的世界中,只要能看凌南訶倒黴她就無比舒暢。
不枉費她軟禁了凌興和那老頭子,還死死拿捏住了凌承允。
這不,她又是凌家說一不二的“女主人”了。
因為貴客都到了,屬於宴會主人的開場舞就顯得格外矚目。
所有人都在等著看好戲。
從謝景辰進入會場起,他和南訶就沒有過肢體交集,甚至連招呼都沒有打,完全是陌生人的狀態。
凌白晴可不能錯過這個落井下石的好時機。
她假意熱情的主動走到謝景辰身邊,大聲道:
“之前的開場舞都是謝大少和我姐姐一起跳,今天是否照舊?”
“照舊?”謝景辰皺起眉,看著凌白晴,聲音冷下來。
“你們凌家有邀請外人跳開場舞的習慣?”
“當然不是……”
“那就該怎麼安排就怎麼安排,我一個外人可不好搶主人家的風采。”
這話說的很客套,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是在劃清界限了。
會場中的人忽然都興奮起來。
“看吧,我就知道那傳聞是真的!”
“凌家那個小姐哪來的福氣……”
“要我說,凌家這也是丟大臉了,這樣當眾被拒絕,以後可怎麼好哦,那淩小姐還有誰敢要。”
“所以說,做人還是不要太高調的好。”
“……”
四面八方的流言蜚語接踵而來。
南訶毫不在意的摸了下自己的金屬手環,眼神時不時往樓上瞟。
其實她今天能來就知道要面臨什麼。
但這點小事在任務面前完全不值一提。
如今她身在一樓會場很好的吸引眾人的注意力,樓上的人行動起來也更方便些。
只是誰也不喜歡被人當猴子看。
作為人群目光的中心,她放下手中的高腳杯,在竊竊私語中緩緩起身,走向謝景辰。
她道:
“謝大少光臨寒舍蓬蓽生輝,家中長輩不在,一些旁人容易喧賓做主擾了您的清靜,真的很抱歉。”
她大方得體的將話題引開,不輕不重的內涵了下凌白晴的身份,隨後不卑不亢的向旁邊讓出一個位,作出引導的姿勢。
“不如您先和這位美麗的女士一起到旁邊休息片刻,家中也算是安排了一些節目,可以放鬆片刻。”
謝景辰看著眼前白皙嬌小的少女。
她身材嬌小,五官精緻,白皙的臉上帶著點病氣,講話的語調柔柔弱弱,但語氣卻絲毫不弱。
“阿景,我們去那邊坐吧,我也有點渴了。”
他身旁的女孩低聲去拉他的衣袖,聲音帶著怯弱,讓南訶想到了乖巧喜人的金絲雀。
她富有深意的看了南訶一眼,然後半推半就的將人拉走。
南訶鬆了口氣,徑直走到凌承允身邊,眨了眨眼,道:
“哥哥,所以你是要和我跳開場舞還是和凌白晴跳呢?”
凌承允當然不會和南訶跳舞。
他厭惡的看了自己妹妹一眼,向一旁洋洋得意的凌白晴伸出了手。
南訶在心底嘆了口氣。
凌承允外表裝的再穩重靠譜都沒用,姜還得是老的辣。
比如眼下這種情況,凌家如果還想把面子從地板上撿起來點,邀請都會是她這個正牌千金,而不是一個喧賓奪主的養女。
家風,在上層圈子裡是臉面,有時候比你兜裡有多少錢還重要太多。
只可惜,已經被徹底洗腦的凌承允根本意識不到。
不過這樣也更好,可以給她預留出更多的時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