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只有成為同一種人才能夠長久的相處,南訶往日裡就像一個旁觀者冷冷站在利益圈之外,這讓他心裡十分不安穩。
就像凌白晴邀請他沉淪一樣,他在邀請南訶沉淪。
只有共沉淪,他們才會真正變得密不可分。
夜裡。
南訶見到了公寓樓中的凌興和。
他兩鬢髮白,神情憔悴,不過兩個月就彷彿老了十幾歲,唯一還能讓南訶認出的是那任何時候都筆挺的腰背。
“南訶你終於來了!我就知道你會來的,爸爸的好女兒……”
凌興和見到她,兩眼發光,手都因激動不自覺的顫抖起來,伸手就想要去拉南訶。
南訶退了一步,避開他的碰觸。
“父親,你費盡心思讓人找我,是為了讓我救你出去?”
凌興和用力的點頭,然後左右看了下,壓低聲,
“你只要能把我帶出這個地方,我能保證凌家的以後都是你的!”
他的眼神渾濁,身上有一股腐敗的味道,讓人下意識的想要躲避。
南訶故意做出為難和驚恐。
“可我根本沒有能力和哥哥的勢力抗衡,我這次能來還是因為謝景辰的關係,但他只答應讓我來見你一面,是絕對不會允許我涉入過深的。”
“抱歉,我真的沒有辦法幫你。”
南訶作勢就要離開,凌興和眼看唯一的救命稻草要沒了,緊張的想要去抓人,結果把自己絆倒了。
座椅的劇烈摩擦聲,伴隨狼狽的倒地聲。
這一瞬間,南訶面無表情,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個曾經心狠手辣的男人。
玩弄人性的人早已將是非觀拋棄,即便末路還試圖翻盤。
“我、我有辦法的!”
凌興和吃力的爬起身,但他的身體明顯是強弩之末,一個話說出口就開始喘氣。
南訶蹲下身,直視他。
“那你說吧,我儘量幫你……”
“你去這個地方,找……”
……
離開公寓後,已經過了晚上十點。
要不是事先和謝景辰報備過,只怕他人已經直接殺過來了。
不過其實也差不多,掛掉第七個電話,南訶疲憊的靠在座椅上。
一陣白光掠過,她透過後視鏡發現自己被人跟蹤了。
她不知道到是哪方勢力。
現在的她和走鋼絲沒什麼區別,只要稍不留神,一場“意外”隨時可能降臨。
給她開車的司機是謝景辰特意挑選的,很顯然他也發現了不尋常,一個方向盤打轉,拐進了小路。
“淩小姐,請扶好扶手,繫上安全帶,等下可能會有些顛簸。”
他禮貌的說著,南訶點點頭,雙手抓住座椅兩側的扶手。
只見一陣無線電盲音後,小巷子內忽然拐出兩輛大吉普車,和跟蹤他們的車比起來顯得巨大又壓迫。
它們先是和那跟蹤的車並駕齊驅,夾著對方,後來乾脆直接橫在他們身前,強行將人逼停。
車停了下來,南訶下車。
四個輛車燈照在被五花大綁的三個人身上,逼的他們眼睛都睜不開。
南訶道:“誰讓你們來的。”
開車的中年男人看著身邊七八名職業保鏢,害怕的縮了下身子,結巴的搖著頭。
“我們就是路過的啊,這位小姐,您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誤會?”南訶笑出聲。
她拍了拍手,指指周邊一圈大漢,道:
“就算我誤會了我身邊的團隊也不會誤會,你在是在質疑他們的專業性?”
那中年人嚇的不敢說話了,南訶也不為難他,把目光移到他身邊兩個助手身上。
這兩人很年輕,看起來像剛成年。
一個是眼神不停地左右瞟,另一個乾脆低著頭,恨不得把腦袋埋到土裡。
南訶輕鬆的開口道:
“你們一定覺得跟蹤而已,也不是什麼大事,最多挨一頓打,甚至法律也辦不了你們吧?”
跪在地上的三人身子僵直了下,不敢吭聲。
“大家都是心裡有數的,明人不說暗話,凌傢什麼樣,背地裡做什麼生意你們不會不懂。
你們現在可以不開口,我也不會讓人打你們,畢竟‘商品’要是壞了,價格可就不好看了……”
眼神亂瞟的那個第一個繃不住了,哀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