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試煉途中。”
“我……我願意。”
何雨竹模模糊糊聽見自己的聲音。
她眼前一晃,衣物變得不再破爛,吃進嘴裡的食物也不再是冷的發臭的。
她變得也像那些世家大族的小姐一樣走到哪都會有人投來豔羨的目光。
可是她知道,她和別人終究是不同的。
每當月圓時,她的渾身骨血都會如放入油鍋炸煮一般疼痛。
她太難受了。
難受到,她看著眼前數百年不變的容顏,生出了妒恨之心。
既然你救了我,不該救到底嗎?
那麼我挖你骨血也並不是打錯吧。
畢竟修行人講究因果。
而你就是我的因,我是你的果啊。
這又有什麼不對呢……
眼前慢慢變黑,直到失去知覺,她胸前那顆名為貪婪的殷紅水滴狀晶石悄無聲息的碎了。
……
南訶想過無數這個小世界結束時的場景,唯獨沒想到是這樣慘烈的方式。
看著眼前已經失去呼吸的何雨竹,南訶腦子都要炸了。
銀月女帝此刻不知是死是活,反正沒了動靜。
龔宇溟倒是還好,被數道靈能衝擊的之下,顯出了本體——一口上古神鍾。
至於這剛入祈福之地的人,簡直是來送菜的。
唐蔚茗先是在她和聞辰談判的時候帶人闖入,打斷對話,然後一如既往的狡猾,故意把仇恨推給還沒弄清楚情況的兩個長老,結果當然是被聞辰直接串燒了。
唐蔚茗見狀直接躲到了龔宇溟的鐘內,降低存在感,算是勉強躲過一劫。
然後就要說到這個紫衣銀面的男子了。
南訶以為是多麼牛逼的人物。
結果只是單純的腦子好使,沒有絲毫自保能力。
他在看見失敗的是銀月女帝時還露出了自豪的笑容。
南訶才想起,他理論上還算是“牧錦宸”的生父。
只不過這個生父還沒有好好和自己兒子商議大事,就被掏出了心臟。
他不可思議的舉起手,終究一句話沒說完就死透了。
南訶全程圍觀這個過程,從他下船到被抹殺,只用了半盞茶不到的時間。
有感於這兒戲一般的實力差距,南訶忽然覺得無比疲累。
就好像你精心策劃裝修的毛坯房終於到了驗收成果的那刻,結果被家中的熊孩子在進門前用畫筆塗了滿牆不知所謂的塗鴉。
南訶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甚至想幹脆和他在這同歸於盡算了。
真的。
毀滅吧。
南訶這不穩定的情緒驚到了小蘋果,它急忙說自己會把資料傳回總部要求重新裁決的,讓她冷靜。
聞辰其實是知道南訶任務的,但他就是隨性慣了,喜歡用自己的辦法去解決事情。
雖然家族中的人也提出抗議,但因為確實解決了問題,久而久之大家就開始睜隻眼閉隻眼,才養成了這種極為不討喜,獨斷專行的性格。
他將何雨竹和那個所謂的這個身體父親的屍體丟到一旁,想要靠近南訶,結果被她一柄冰冷的劍鋒抵住咽喉。
“聞辰,你給我從這具身體上下來,現在,立刻。”
“……”
聞辰興味的挑起眉角,還想如曾經的戲謔一樣和南訶“調情”,奈何這次南訶並沒有再和他有來有往的互相試探。
他在對方眼裡見到了赤裸裸的厭惡。
……為什麼呢?
頭一回他有了不知所措的感覺。
聞辰嘗試把聲音放軟,“你別這樣,大不了我改改資料,直接讓你完成任務,積分翻倍好嗎?”
“你認為這一切都只是資料?”南訶冷冷的看向他,隨後諷笑,“是啊,不然你也不會如此隨意的玩弄人心。”
“……”
“聞辰,我們並沒有交集,以後我也不想和你再有什麼交集,但你能別來妨礙我做任務嗎?積分這種東西對你們來說並沒有任何用處,但它卻是讓我在意的人活下去的唯一憑證,這個你能明白嗎?”
“可是你不是……”聞辰詫異的開口,南訶冷冷一笑,“果然啊,你查過我了,那又怎麼樣,是,我是蘭斯家族的人,但一個來路不明的養女,還是古人類基因攜帶者,又能掌握多少主動權?不可一世的新人類進化者。”
一向能言善辯的聞辰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