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辰的確做到了自己承諾的事。
只不過南訶同時給了他透心涼的一劍。
為了把人徹底送走,南訶甚至動用了任務者特有的自保許可權,也就是即刻抽身。
只不過旁人是用在自己身上,南訶則是直接貼在聞辰的胸口。
這個許可權能夠極大的壓縮任務者的靈魂,然後迅速返回到中央星的主控臺上。
南訶知道自己現在的能力是無法將此人制服或者消滅,只能用這種方式把人送走。
而聞辰則是滿臉詫異。
胸口傳來的火辣辣的痛感讓他真實感受到南訶對他的不喜。
他甚至覺得有些委屈。
明明他也沒真正傷害到南訶,憑什麼她對自己就這麼厭惡。
看著南訶逐漸模糊的臉。
頭一次吃這麼大虧的聞辰終於不得不承認,自己這局輸了。
不同於以往的好奇,試探,這次他有了無力感。
——我會在中央星等你的。
——你彆氣了。
……
時空在南訶使用許可權的那刻就停滯了,直到聞辰徹底被驅逐之後,才再次恢復流動性。
不知道是不是過快的時空交疊讓在場的眾人都有種做了一個恐怖而真實的噩夢的既視感。
南訶知道這是過快迭代造成的空間殘影。
但這殘影確確實實影響到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牧錦宸恍若初醒,影響他心智的邪念一旦被根除,他反而變得有些不知所措。
調整了下自己的情緒才恢復平靜。
堅毅和隱忍再次回到他的臉上。
他不再叛逆,而是堅定的站在南訶身後。
銀月女帝也不再算計自己的勝算,在兩位天璣處長老和唐蔚茗踏入祈福之地那刻起就在他們身上罩了一層薄霧,用來保護他們,隱匿行蹤。
至於何雨竹則是呆坐在船中,連下船的勇氣都沒有。
龔宇溟倒是沒什麼影響,頭尾兩次都是昏厥或者被隔離的狀態讓他這回成了反應最快的人。
他高興的拉著唐蔚茗的手,激動道:“小師弟,我就知道你不會背叛我們的,走,我們快去和師尊匯合。”
唐蔚茗還有些頭重腳輕,但被拉到南訶面前還是鬆了口氣。
他道:“師尊,雖然徒兒有自己的立場,但絕不願害您,我已經成功勸說二位長老來此地說服銀月女帝,希望她不要再執迷不悟,一錯再錯。”
南訶點點頭,直言不諱道:
“信徒虔誠的祈福是一股能量強大,蘊含天道的念力,確實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聖物,但如果是操控信徒的神智說得,最初可能沒什麼,往長了看,弊大於利,無疑是要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的。”
南訶這話說的不大聲也不小聲,在場的人也都能聽見。
虛空之中,沉寂許久的月心處忽然投射出一道光。
那道光中又慢慢匯聚成了一個模糊的身影。
和傳統意義上的人類不同。
這個身影雖然纖細,但卻十分高大。
女性線條也算明顯。
南訶想到了曦月女王的那個石像。
竟然是一比一的大小。
倒懸在天空的無數祈福者都開始陸續甦醒,他們驚訝的看著南訶他們,又把目光放到銀月女王的虛影上。
撲通——
撲通撲通——
陸續有人跪下,神情虔誠。
“是我們不夠虔誠才讓您受苦了嗎?”
有人自責的看向縮減大半的“月亮”,內心惶恐。
銀月女帝:“……你們不怪我欺騙你們嗎?”
有些人搖頭否認,說自己是自願來此祈福的,只要他的犧牲能夠換來天穹王朝的和平富足。
但同時也有人指責自己是被騙來此地,一定會討回公道。
隨著時間的推移,醒來的人越來越多,祈福之地上站著的人也越來越多。
他們神色不一,都在揣度這個事該怎麼解決。
地平線上的朝陽緩緩露頭。
那光芒金燦燦的,給每個人都鍍了一層金邊,帶著千帆過盡後的豁然。
“師尊,你的傷好了嗎?”龔宇溟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詢問南訶的情況,南訶笑了笑,“好了,銀月女帝幫我重新修補了靈脈,現在已經無礙了。”
龔宇溟鬆了口氣,“那就好,不枉費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