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因為何雨竹的事雲逸然的情緒一直很焦急。
他一邊怨恨大師姐為什麼不能按照安排“意外”重傷,然後把根骨貢獻出來,一邊又覺得自己的手段不夠光彩。
所以,為什麼大師姐不能大度些,直接把根骨挖出來成全他和小師妹呢?
她是大師姐,就有義務照顧底下的師弟師妹不是嗎?
雲逸然像是魔怔著,喃喃的在書房叨唸著,眼底暗湧的紅光彷彿入魔。
屋外有人敲門,一名報信弟子將手中密函遞給他。
雲逸然開啟後細看之下竟然揚起嘴角,扭曲的笑起來。
南溟城出事了。
真是天助我也。
只要能把大師姐給支走,他整頓九霄門就少了一半阻力,什麼元老院,不過是一群拿著雞毛當令箭的老不死。
不過這事要辦的巧妙。
雲逸然看了眼自己掛在書房的字畫,起身讓人去找個盒子裝起來,給翠微山送去。
此時南訶正在思考把投放者卡bUG在這個世界被誅滅的可能性。
要說這個小世界比之前的兩個世界更有機會是有原因的。
這個小世界的是非觀就是爭奪資源,衝突和手段能使用的也多。
如果她收服了這個小世界的氣運之子,然後導正運轉邏輯,那麼投放者必定會被削弱。
但是前兩個世界她雖然成功了,也不見投放者有實質性的折損,那麼他的核心到底是什麼?
要怎麼才能觸及到根本。
咔噠,房門被推開,唐蔚茗笑著走進屋,對南訶道,“師尊,屋外有個弟子說是掌門讓他把這個交給您。”
說罷,他從身後拿出一個長條形的錦盒。
南訶瞧著小弟子十分好奇的探頭探腦也不藏私,搖著頭讓他開啟。
錦盒裡的字畫是原身在雲逸然當上掌門時贈與他的,上面是蒼勁的一個“靜”字。
原身對這個師弟始終有著長輩般的寬容,希望他能靜心做事,不要被旁人教唆,只可惜她到死都沒有等到那刻。
不過雲逸然能在這個節骨眼把這東西拿出來應該也是慫了。
畢竟兩次秘境遇襲,那麼多“靈器證物”擺在那,只要何雨竹松一點口,他就能身敗名裂。
想到那日何雨竹被帶走時嗎,他的緊張至少有一半是為了他自己吧。
“有帶話嗎?”
“沒有,給了這個錦盒就走了。”
唐蔚茗的雙眼上挑,有點像小貓的眼睛,大大的,透著一股機靈勁,對什麼都好奇心很重。
他也是三個徒弟中最喜歡粘著南訶的。
“師尊,你雲掌門這是什麼意思?這字畫看起來像箇舊物,看起來也不像什麼名家的作品,連個章印都沒有。”
南訶將字畫卷起來放入錦盒,淡淡道,“確實不是什麼名家作品,因為是很多年前我贈與雲掌門的。”
“我說這字怎麼飄逸中透著一股靈氣,原來是師尊所作。”
“……”
這小子,這張嘴,死人都能給他說活了。
“不過雲掌門既然拿舊物來,就是想抵舊情了啊。難道最近九霄門要發生什麼事?”
南訶垂目笑了下,倒沒說什麼,唐蔚茗倒是機敏,直接道:
“不會惦記咱們三人的明臺宴名額吧,師尊你可不許把我們的東西做人情送出去啊!”
這小子還真敏銳。
南訶將他挪到一邊,“你二師兄是沒法去的,他一早來過,說是家裡出事要緊急回去一趟。”
唐蔚茗“啊”了聲,若有所思的開口:“這麼巧?”
“巧什麼?”南訶轉頭看向他,感覺出他話裡有話。
唐蔚茗是個人精瞬間明白自己說漏嘴了,握拳在嘴邊掩飾性的咳嗽了聲。
“其實吧,大家都想爭第一,龔師兄又是城主之子,要是再輸一局面子上多過不去。”
南訶懂他的意思,但情況應該不是這麼簡單。
她指著那個錦盒道,“要真是自尊心作祟還好,只怕是真出事。”
“啊?”
“掌門送這個過來是希望我能念及舊情陪龔宇溟回南溟城,因為南溟城下了懸賞令,且向九霄門發了求救函。”
唐蔚茗瞪大了眼,顯然他沒想到這層。
“天璣處的訊息這麼落後?”
南訶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直接把人看得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