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拍驚堂木,高聲唱道:“漳河彎彎水滔滔,漳河黃土育英豪,少年英雄看今朝,仗義疏財志氣高·······”
這個老戲子在說唱前,先來讚美一下湧安的事蹟。為什麼要提起湧安呢?
老戲子原名叫賈喜圓,十來歲時,就長的英俊瀟灑,面色白淨,五觀端正。細長眉,大眼睛,齒若海貝,唇若塗丹。嗓音圓潤,氣貫雲天,吐字清晰,宛如少女一般。
這一年,有個“喜樂天”的戲班在此演唱,發現了賈喜員是個唱戲的好苗子,就說服他家的大人,把他帶走開始了江湖生涯。
這個班主也很了得,唱、念、做、打四工並重,吹、拉、彈、說無所不能。在梨園行中,唱戲不僅是一種娛人的職業,同時也是一種自娛的享受。
正所謂“身歸氈氍,非我所有”。演賢臣則忠肝義膽,浩氣凌雲,使觀者敬。演奸雄則險厲刻毒,醜態盡露,使觀者怒。飾節婦,則幽嫻貞靜,使人欽。飾淫婦,則邪蕩輕佻,使人惡。為老叟邁婦,則雞皮鶴髮,狀極龍鍾。為小兒稚女,則跳躍嬉笑,形容天真。神華意遊,貌肖性融。
演員與角色乍合乍分,若離若即,活畫其形,真傳其神,以身體之,以心驗之,絲絲如縷。
只有臺上人活化出悠悠閒情,才會有臺下千迴百轉的閒情悠悠。
戲要演出“彩頭”,一戳一站,一動一轉,一走一看,一扭一翻,一抬一閃,一坐一觀,都要四面八方,要叫人人愛看。
無論醉戲、瘋戲、病戲,在臺上能演得這麼好看,妙就妙在似與不似之間。
演戲的經驗就是:演的是人情事理,不能把真生活搬上臺。如果演得傳神,不是真生活也會被當作真。
表演上假戲真作,假物真用。有限的場面表現無限的生活。
表演時忘掉自己,猶如演員自己已經死去。把死了的古人演活。這樣,可以說真是把握住了“神光離合”的分寸。
演戲,就是“戴著腳鐐跳舞”。
演戲總體要求上,有所謂輕、飄、曲、圓、收、豐、韻、柔。
武生講究漂亮、率、脆。
小生講究儒雅、瀟灑、柔中有剛。窮生講究呆、縮、酸。
武小生是講究英俊、精神、挺拔。
老生講究端莊、方正、剛毅。
青衣講究嚴肅、婉和、閒靜。
花旦講究媚、活、天真。
彩旦講究潑辣、煞氣、撒得開。
老旦講究工穩、慈祥。
大淨講究凝重、威風。
白臉講究狠、仰、晃。
架子花講究弓膀、扣腕、運腰、隨腰、腆胸、眼要顧盼有神,腿要直重落輕。
武丑講究機靈、幹練。
小丑講究詼諧、幽默、生動靈活、矮身形、動作小、小動作,以及跟斗講究高、飄、美、準、穩、輕。
武打講究大幅大片、四門見線、打得不慌、有緊有慢等等。
人生如同演戲,演戲高於人生。那就得有“摹古遠志,寫生近情”的理念。
賈喜圓跟著戲班班主走南闖北,一邊學習一邊表演,沒幾年便有了功夫。這個“喜樂天”戲班後來到京城混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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