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那許久,也不是沒有效果的,顧南望終於還是穿上了夜行衣,站到了桑府的院牆外。
他造了什麼孽啊,攤上這麼一對想一出是一出的小兩口。
“侯爺,我得再說一次。”顧南望最後一次提醒,希望他們能清醒一點,就此打住。“若是有絲毫紕漏,你就做好被其他官員參到死的準備吧。”
堂堂侯爺,夜盜官員府邸。不下大獄,都說不過去。
到時候天子想保都保不住他。
江林深裝模做樣的思考了一小下,就看向了桑淺淺,“我要是被參了,下了大獄,你怎麼辦?”
桑淺淺也做了做樣子,想了一下,立馬便笑道,“那我勉為其難,可以去幫你將你家的那些貴重物品都典當了,贖你去。”
哈哈哈哈,小丫頭有改變了,至少沒有想著自己先跑了。
“到時候,分賬我七你三,贖的你錢從你那裡面扣。”
開心了不過一瞬,就被她一句話堵得不想去桑府拿回自己的東西了,果然還是貪財的鬼丫頭,死性不改。
顧南望徹底放棄了,面巾一帶,愛誰誰吧,自從跟了江林深之後,就做好了隨時被坑的準備了。
三個鬼祟人影,就這樣穿行在桑府的房頂之上,有了桑淺淺的領路很快就找到了桑府的倉庫所在,這裡的守衛也明顯多了許多,也機警了許多,三人只能更加小心。
也無需開口商量,江林深一個眼神就讓顧南望離開去引走了一部分的守衛,而藉此時機,剩下的兩人輕鬆躲開其餘守衛,三下兩就到了倉庫門口。
看著門上的大鎖,江林深看向了桑淺淺,“這怎麼辦?”總不能一劍劈開吧,那多明顯啊,生怕別人不知道有人來過這裡一樣。
桑淺淺得意的挑了挑眉,從懷裡摸出來一把小巧的鑰匙,輕鬆的就開啟了門上的大鎖。江林深驚得眼睛都大了,笑的肩膀都在顫,“你怎麼連鑰匙都有。”
她開心得搖頭晃腦,“我是誰呀,聰明得很呢,來這裡一年多就配了許多得備用鑰匙,我跟你說哦,胡氏的小倉庫,桑琪琪的藏寶盒,還有桑琅的,所有鑰匙我都配了多的,而且不止一把哦。”
有一段時間,她拿桑琪琪的東西拿的太頻繁了,還導致她大張旗鼓的在府裡查過小偷。她的小院自然也沒被放過,不過她是誰呀,怎麼可能留下把柄給她抓啊,早就把東西藏到府外去了,不僅沒讓桑琪琪收到一丁點東西,還倒打一耙,說自己外祖父留給自己的玉器不見了,讓桑琪琪長了嘴也說不清楚。
這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嗎?她怎麼這麼得意呀?那雙亮晶晶的眼睛就這麼看著他,是在等他誇獎嗎?
“咳。”他頓了一下,眼帶笑意,語氣溫柔,“是了,淺淺最聰明瞭。”
夜色籠罩,房屋裡沒有點燈,只有幾縷月光透過窗戶的縫隙灑了進來,他們都看不清彼此的臉,但依舊心照不宣。
顧南望甩開護衛回來的時候,桑淺淺和江林深已經人手一件抱了個寶貝,貓著腰蹲在房頂上,看著府中的某一個方向。
他悄摸著走過去,順著兩人的眼神也看了過去,只見桑府嫡女桑琪琪同他們一樣,大晚上的不睡覺,偷偷摸摸的出了門,不知道去了何處。
他一時沒興趣去管別人家的家事,只想問這兩個人到底什麼意思,不是說好只來看一看嗎?帶走東西了可還行?
“這是做什麼?”顧南望感覺自己這兩天白頭髮都多了,為何江林深納了個妾怎麼就跟轉了性子一般,孩童似的,想一出是一出。
關鍵的關鍵,為什麼自己像個老父親一般,要跟著他倆胡鬧,生怕他倆沒輕沒重鬧出亂子來,自己還要收拾爛攤子。
桑琪琪將懷裡的一隻雕花翡翠簪塞進了他的懷裡,“來了也不能白跑一趟吧,這些東西都是許久沒有用過的,丟了一時半會他們也想不起來,你先來著,改日拿去典當了,也是划得來的。”
這是在分贓嗎?
不是,再怎麼也不該這麼囂張就在人家房頂上就開始分贓了的吧。
也不對,他在想什麼,為何要跟他們一起胡鬧。
這一切一開始就是個錯誤。
看著小兩口狐狸一般的笑容,顧南望這才發現自己這是上了賊船了,這小兩口沒一個好心眼。
三人趁著夜色,匆匆的來,又匆匆的去。
桑府的眾人,無一人發覺異常。
顧南望本來怎麼說也不肯要那支簪子,無奈江林深兩人根本不聽他的任何理由,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