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節當天,江林深要入宮赴宴,整個侯府就只有桑淺淺和紅錦默默獨守。
而剛好,因為林錦繡的事情延遲了歸家的日期,如今也被耽誤在了京城裡。現在回去,只怕只能在路上過個悽慘的年節了。所以她想邀林錦年入府一起過年節,這有問題嗎?這沒問題吧!
但是,江林深怎麼就發這麼大的脾氣啊,憑什麼啊!
江林深一生氣,她就跟著賭氣,“那你就把我一個人孤孤單單的丟在侯府過年嗎?”
“我去找桑琅,讓她把桑沁沁送過來如何?反正不要讓林錦年來就行。”江林深就是容不下林錦年,想著都煩。
桑淺淺只覺得江林深腦子怕是出了問題,他們不久前才把桑琪琪關進了大獄,現在桑家還能放心讓她接走桑沁沁,不是有病都幹不出來這事。
江林深也知道自己說的都不可能做到,急得在房間裡直轉圈,桑淺淺也有些生氣了,小腰一叉,“聽聞陸夫人年輕時,大侯爺還意欲娶人家為妻呢,怎麼讓陸大人搶了先呢,愛而不得,肯定很難受吧。”
一是摸不著頭腦,江林深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半天才反應過來,止不住直笑,“說我有病,你才有病吧,北思姐大了我七歲,七歲啊!你都聽江涵悅講了些什麼啊?”江涵悅那死丫頭居然不知道什麼話該講什麼話不該講了是吧,真該找個日子去好好訓誡兩句了。
桑淺淺不管,直哼哼,“七歲多好啊,女大三抱金磚,大七歲可以抱兩塊金磚呢,七歲還會疼人呢,多好。”
江林深這才聽出了她話裡的醋味,本是滿身的怒氣,一下子就消散了,一把就將人抱了起來,在她耳邊壓低了聲音說,“首先,本侯並不缺那兩塊金磚,其次,我不喜歡北思姐,至少不是想娶她的那種喜歡。”
掐在腰間的雙手火熱滾燙,吐在耳邊的氣息撩人心尖,心在胸腔狂跳,差一點就從喉嚨裡蹦了出來。
她猛地一把推開了他,腳尖輕轉,轉瞬就離他四五步遠了。
耳尖泛紅,她不再抬頭看他,只能躲著腳,罵他,“下流,無恥,啊呸,大色猴。”
江林深仰頭大笑,院子裡掃雪的護衛都能聽見,心裡想著,府上還是不能缺了女眷,瞧著多了個淺夫人,府裡就生動了許多,每日裡都有笑聲有鬧聲。
淺夫人身邊的兩個侍女也很好,一個乖巧,一個活潑,偶爾經過的時候,還會帶起一陣香風,不像他們護衛身上的味道,不是汗味就是酒氣。是香香甜甜的小姑娘的味道。
令人心猿意馬。
所以,節日前的那幾天,每日都有人等在她們必經的路上給兩個丫頭送禮物,各式各樣的禮物,有吃的,玩的,喝的,應有盡有。
桑淺淺在府中是眾人皆知的脾氣好,所以也都沒避著她,反倒讓桑淺淺覺得大方得體。
喜歡一個人又不是什麼壞事,都躲躲藏藏的才難看呢。
像那個胡長盛,明明是自小就傾慕江涵悅卻偏要詆譭辱罵,最後落得個什麼下場,又不是沒看見,還不如府裡這些護衛一般大方、大膽,這樣就很好。
她笑看著默默又抱著一個護衛送的吃食跑了回來,同兩個丫頭說,“沒想到啊,我們默默這麼受歡迎,紅錦你都不難受嗎?”
紅錦正從默默的懷裡搶東西呢,聽到她問話也沒有停下,一邊說:“為什麼要難受,默默只接受好吃的,還跟我一起分享,我有什麼好難受的。”
也是,紅錦心裡都有柳青崖了,她要難受才有問題了。
她又轉頭看向了搶不過紅錦氣的嘴巴嘟起來的默默,“默默,你呢?可有心儀的人,要不要小姐幫你做個媒?”
“我喜歡小姐,小姐讓我嫁誰,我就嫁誰。”默默壓根不帶遲疑的,一心只顧著跟紅錦搶東西。
這麼信任她?
桑淺淺閒得無聊,一邊往回走,一邊繼續逗兩個小丫頭,“那我把默默許給東邊巡邏的那個蔣護衛,人高馬大,長得不錯,聽說功夫也好。紅錦就不用說了,肯定是要許給柳青崖的,那個小公子吧,人還不錯。”
三人說說笑笑,往回走,老遠就看到了等在院子門口的江林深。
正在跟他冷戰的桑淺淺轉身就要跑,被紅錦一把抓住了,還大聲喊道,“侯爺,小姐在這呢。”
欸,這丫頭不是跟她好的嗎?果然真主子就是真主子啊,遇到事了,也不會向著她。
她想跑,但是紅錦的力氣不是她能輕易掙脫的。她只能站在原地,做條任人宰割的死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