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整了一夜,就又出發了。
柳青崖依舊不遠不近的跟著,中途休息的時候,也會停下來休息。雲悠然覺得不對勁,問江林深那人是幹嘛的,江林深只好說是桑淺淺的朋友,他的家也在萱城,但是因為聽聞有殭屍出沒,心裡害怕,又從桑淺淺那知道了我們要先去萱城,所以為了安全起見就跟著她們了。
“若七殿下介意的話,我讓他先走也行。”江林深這麼說,雲悠然只能笑了笑,“人家跟著我們代表人家信任我們,怎麼能趕走呢?”
所以這一路就讓柳青崖跟了過來。
終於到了萱城,他們沒有急著去見那位母親,而是去了官家的驛館休息,柳青崖不好再跟,進了城門也不敢直接回家,自己找了個客棧住下。
他還是有些害怕外祖父和孃親會責怪他,只能先偷偷摸摸的住下,就那麼湊巧,推開所住房間的窗戶時,他一眼就瞧見了外祖父,揹著手從街上走過,他壓抑住了想要叫出口的衝動,一下子關上了窗戶,所謂的近鄉情怯,是不是有幾分相似呢。
在說話桑淺淺,一路走來,桑淺淺覺得自己的腰都要斷了,每日裡都在馬車裡顛啊顛,胃口都顛沒了,好不容易可以多停留一些時間,桑淺淺決定一定要好好休息,其他的先不管了。
江林深可沒有這麼好命了,只坐了一炷香的功夫就陪同雲悠然去了府衙,這次來不僅是要賜那婦人牌匾,還要巡查各種案件的處理,看看有沒有什麼陳年舊案,隱而不報的行為,他可是實實在在來幹活的,可不像桑淺淺那樣是來玩的。
一直等到第三天,江林深幾人才攜同當地府衙的知府大人一起敲敲打打的去了那戶人家的門前。
這是靠近城門的一條小街,裡面的房子密密麻麻的擠在一起,像隨意散落的石子一般沒有規律,他們的出現吸引了裡面居住的百姓注意,幾乎每扇大門都半開著,從裡面露出兩三個年紀不一的腦袋,痴痴的看著浩浩蕩蕩的一群人走過。
走到一副顯得有些破爛的大門前,顧南望上前敲了敲,過了不一會就有一個長得有些尖酸刻薄的老太太拉開房門,大著嗓門喊道,“幹什麼幹什麼,誰家死人了,敲這麼大聲,晦不晦氣。”
看到這個人,為了滿足自己好奇心而跟來的桑淺淺下意識就撇了下嘴,她想起了胡氏的母親,也是這麼個尖酸刻薄的長相,嘴巴也這麼臭,跟吃了糞一樣,真是可憐了顧大人,要離那麼近跟她說話。
看到門外的人都穿著不凡,老太太心裡“咯噔”了一下,但還是把著門,不讓他們看裡面,聲音還是小了一些,問“你們找誰啊。”
顧南望臉上帶著溫和的笑,他看不起這個老太太,也不像丟了自己的風度,只能稍稍往後退了一步,“請問趙娘子可在?”
老太太嘟噥著,“姓找的娘子那麼多,誰知道你要找的是誰。”
江林深他們都是貴族子弟,說話都輕言細語的,對於這種沒有眼力勁的老婦人來說壓根沒什麼震懾力,還得當地的官員出馬才行。
只見一個穿著衙役服裝的大哥在知府大人一個眼神的示意下,幾步上前,粗聲粗氣的說,“這幾位可都是京裡來的大官,快叫你家兒媳婦出來領賞,天子的賞賜,怠慢了可是要誅九族的大罪你知道嘛?”
聽聞有賞賜,老太太眼裡精光一閃,接著又聽到了要誅九族,嚇得轉頭就朝屋裡喊,“老三媳婦,老三媳婦,快別洗那些衣服,快來領賞,宮裡來的賞賜,哎喲,肯定是什麼好東西,到時候別忘了,都給我兒子,知道嗎?”
嗓門之大,完全就沒避著點人的意思,聽的外面的人無一不咂舌的。
又過了好一會,一個臉上手上還纏著紗布,走起路來還一瘸一拐的婦人走了出來,她臉上露出來的面板還能看到潰爛的傷口,一看就是沒有好好醫治,就這樣,這婦人居然還在為家裡人洗衣服。
桑淺淺氣的牙根癢癢,這老太婆甚是可惡。
那婦人就是趙娘子,她的身上還散發著一股惡臭,離得近的衙役都忍不住捂住了口鼻,這味道實在噁心。
她一個農婦,不懂什麼規矩,只能扶著門顫顫巍巍的朝著顧南望跪下,顧南望好心的指了指站在身後的雲悠然和知府大人,她這才又慢慢的轉向了兩人。
雲悠然覺得她可憐,簡簡單單的說了天子褒獎她的話,然後讓身後的人送上那巨大的牌匾,趙娘子也聽不懂,但還是磕了三個響頭,謝了恩。
看到只有一塊牌匾,老太太又開始了。
“這天子也真是,賞一塊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