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侯府的時候,桑淺淺還在嘆氣,在京城都能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那在其他城市呢,這些人該怎麼猖狂呢。
不行,她得回趟霄城,她不放心。
雖然外祖父年紀大了,但是他手底下得年輕孩子多的是,萬一這些人將主意打到了武館的弟子身上,難免護徒心切的外祖父不會和人打起來,他那把年紀了,能撐得住幾個回合啊。還有她得堂兄弟,她都很擔心。
看出了她的心思,江林深摸了摸她的頭,“我已於七殿下商量好了,現在越快出發越好,最遲後日就可以出發了。你若擔心,可以先修書一封回家,提醒家裡人多注意就是了。”
“嗯。”
還能怎樣,也只有先這樣了,一時半會,她也趕不回去啊。
這兩日都沒休息好,桑淺淺幾乎是腦袋沾到枕頭就睡著了,換好衣服出來的江林深就看到她歪倒在床沿上,鞋子也沒脫,髮髻也沒拆,就這樣側躺著,抱著被子睡得都快打呼了。
江林深直笑,輕輕的走了過去,抬起了她的腳,為她脫了鞋襪,期間桑淺淺睜開過一次眼睛,看是他,倒頭又睡了,還自己把腳伸到了被窩裡,江林深哭笑不得,拍了拍她屁股位置的被子,“髒姑娘,不洗漱一下的嗎?”
桑淺淺懶懶的轉過了身子,背對著他,“那邊有榻,自己滾去那邊睡去,”
江林深“嘿嘿”一笑,連人帶被子一起抱在了懷裡,“沒事沒事,我不嫌棄,我以前練完兵回來,也是累得不行,倒頭就睡。”
“咦,噁心,走開一點。”桑淺淺像個蛆一樣的扭動著,“我去洗漱,去洗漱還不行嗎?你放開我。”
江林深偏不,笑聲將睡著了的默默都吵醒了,她坐在床頭,心裡唸叨著,小姐和侯爺也太不避著人了吧,她和紅錦都在呢。
轉頭一看,紅錦坐在窗戶前,一顆一顆的掉著眼淚。
第二天,默默就將這事告訴了桑淺淺,當時桑淺淺沒有說什麼,只是用過早餐之後就帶著兩人出門了。
這條路通往哪裡,紅錦和默默都無比熟悉。
看著站在醫館門前活動身子的陳老,桑淺淺笑眯了眼睛,“陳老今天就回來了?不在陸府多看兩日嗎?”
陳老看著從馬車上下來的桑淺淺,也笑了笑,嘴裡熱絡的給她話著家常,“看過了,一切都很穩定,我就回來了,府上那麼多太醫,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我還是喜歡自己在這裡坐堂會診,自在。”
高門大院裡規矩太多了,讓人心煩的緊,他一大早就辭別了,反正兩位病人都沒有什麼大礙了,他早早回來也不防事。
陳老陪著桑淺淺進了屋裡,越和這位淺夫人相處,越覺得她性子實在是好,一點也不端著擺著,跟家中的小輩沒有什麼區別。
櫃檯前拾掇藥材的柳青崖也看到了進屋而來的四人,眼神在看到紅錦的那一刻凝住了,眼框發紅,眼睛又腫了起來,好似哭過一般。
紅錦知道自己逃不過這一著,也不看柳青崖,只低著頭,也不笑了。惹得陳老都覺得奇怪了,“這紅錦姑娘是怎麼了,許久都未曾來過我這了,可是我這什麼人欺負了你,紅錦只管說,我保管為你好好教訓一下那人。”
她這才抬起頭朝著陳老笑了一下,“與其他人無關,是我自己的關係。”她心裡也是擔心陳老真的會責怪柳青崖,他孤身一人在這京城,陳老待他很好,她不想因為自己害他失去這麼好的一個師傅。
桑淺淺來這,自然就是為了解決紅錦和柳青崖之間的問題的,不然她們這一走,少則半年,多則一年,時間可以帶走很多東西,比如感情,特別是現在,紅錦和柳青崖本就出了問題的時候,相隔太遠太久,兩人感情之間的裂痕只會更深,還不如趁著現在先加固一下再說。
人定勝天,什麼都不做,可不是她的性格。
“我來這裡,就是為了找柳青崖的,陳老,可以嗎?”她問。
陳老自然不會不同意,點了點頭,就讓柳青崖跟著她們出去,凡事都要說清楚吧,不明不白的,年紀大了會後悔的。
還是那家茶館,換了個靠街邊的雅間,桑淺淺點了點茶杯,柔聲說,“你們仨,誰先說。”
紅錦和柳青崖都咬著嘴唇,死都不開口。默默忍不住了,上前一步,踴躍發言,“我我我,小姐,我先說。”
桑淺淺哭笑不得,怎麼這裡面難不成還有默默的事啊。
沒成想,還真有。
默默抱怨著紅錦的偷懶,說她老是讓她去醫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