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第二日一早,梁家就上門來了,語氣不善的遞出了退婚書。
桑衛一時氣憤,抓著對方的手直問憑什麼?
對方看著他,嘆了口氣,又搖了搖頭,只是婉轉的說了一句,您還是親去問問你的女兒吧。
搞得桑衛一頭霧水,心裡猜疑不會是家裡那些事都傳出去了吧,一時氣憤不已。
沒多久,桑琪琪就哭天喊地的闖進了桑衛的書房,大喊著不活了,女兒活不下去了。
桑衛本就因梁家的話對她有所懷疑,她現在又這般送上門來哭鬧,讓他心生煩悶,大聲厲喝,“你若真覺得活不下去了,何不找條繩子自我了結了,在這哭什麼?”
這反應和桑琪琪想的不太一樣,以擦眼淚的方式擋住自己偷偷觀察的眼神,低聲說:“爹爹這是什麼意思,是女兒被梁家無故退婚,難道爹爹還覺得是女兒的錯了嗎?”
“你自己做了什麼,你真的不清楚嗎?”桑衛沒有說破,試圖讓她自己說出來。
桑琪琪還是低著頭擦著眼淚,“爹爹何出此言,女兒這些日子都老老實實的待在家中,還能做什麼?”
桑衛蹙眉,一時間也看不出什麼端倪,只能捏皺了退婚書,重重的拍在了書案上,“哭什麼哭,一天到晚家裡不是哭就是鬧,真是不讓人省心。他梁家居然這人無故退婚,我也不是任人揉捏的,你且先回去好好待著,爹自會去討個公道。”
桑琪琪一拐往日刁蠻任性的模樣,乖巧的福了福身,柔順的說道:“是,爹爹,女兒在家等著爹爹。”
她過分的反常,反而讓桑衛有些不安,什麼樣的人才會在出事後立馬變了個性子呢?
當下也是越來越不安,連忙叫來了管家去備馬車,此事,他必須親自去問個清楚。
哪有好人家的女兒平白無故就被人退婚的,天底下到哪裡去說都沒有這個理。
看著桑衛臉色陰晴不定的桑衛急匆匆的離開,躲在不遠處的桑琪琪露出了一個得逞似的笑容。而站在離她不遠處的桑淺淺跟身邊的默默低聲說了一句,“她在高興什麼?”
默默搖頭,小姐都不知道,她又怎麼會知道啊?
桑衛趕到梁府,意外的看到了在城外莊子上靜養多年的梁老太爺和老夫人都在,一家子整整齊齊的彷彿就是在等著他一般,心裡的慌亂越加明顯了,果然是出什麼事了吧。
他再氣,也沒有忘記禮節,恭敬的朝老太爺和老夫人行了個禮,才冷冷的開口道:“在下不知道家中女兒做錯了什麼,竟連老太爺和老夫人都驚動了。”
梁老太爺看著他也是無奈的嘆氣,“桑大人,你也知道老夫和老夫的兒子兒媳,脾氣還算不錯,所以你才敢起了李代桃僵的想法不是?”
聽聞這話,桑衛有些心驚,他和胡氏確實起過這樣的念頭,可從沒與旁人提起過,那梁家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不等他反駁,梁老太爺繼續說道:“你也不必解釋,有沒有這樣的想法,你清楚,你家夫人也清楚,也不用管我們是怎麼知道的。替嫁一事,因還未發生,我等都可暫且不提,我們來說說,你那個好女兒,桑琪琪吧。”
說起桑琪琪,桑衛更加不敢說話了,畢竟不久前還因搶了桑淺淺的玉佩和將自己不穿的衣服送給桑淺淺,讓她在公主府被江林深當眾拆穿一事也算是鬧得沸沸揚揚,梁家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饒是個三歲小孩也該知道桑琪琪當時打的什麼主意了,其實他當時還很擔憂梁家會因此退婚來著。
只是如今看來,這個擔憂,不是沒有道理的。
看桑衛的模樣,也知道其實桑琪琪做的那些丟人現眼的事,他這個當爹的清楚的很,只是單純的不想管罷了。
梁老爺嘆了口氣,“若是一般的事,說不定我們也就忍下來了,可這次不是一般的事啊。”
說完拍了拍手,梁雲濤就帶著幾個護衛親自押送了一個渾身是傷,滿臉血汙的男人走了出來,他面帶不屑,對著桑衛就是一句,“桑大人要不親自問問此人是誰?又發生了何事?”
桑衛此時還抱有一絲的僥倖,僵硬的挺直了脊背,“此人是誰與我有何干?與我梁家又有何干?”
他甚至連問都不敢問。
彷彿知道他不敢問一般,梁雲濤讓身後端著托盤的小廝上前,將一堆染滿了血跡的衣物盛了上來,問桑衛眼不眼熟。
桑衛剛開始只是不在意的瞥了一眼,可是越看越心驚,越看越眼熟。
這衣服的式樣,前不久十分的時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