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林深猛地握緊了拳頭,這個桑琪琪還真是執著啊。
桑淺淺撇嘴,委屈巴巴的對著手指,“本來人家都做好了解藥,等再過個兩三日找個機會就讓紅錦悄悄的放在胡氏的飯菜裡給她解毒的。”
可是桑琪琪現在又要殺她,她不想給她孃親解毒了。
她好執著,她也好難殺啊。
當天夜裡,侯府大門傳來急促的敲門聲,門房拉開門一看,卻嚇了一跳,直接驚動了江林深。
看著口中有血,臉腫的像個包子一樣的桑沁沁,桑淺淺差點沒忍住暴露了本性,若不是江林深暗自伸手按住了她緊握成拳的手,她就要直接提刀殺回去了。
“怎麼回事?誰傷的你?”桑淺淺耐住了性子,溫柔的詢問。
已經有專門的大夫給桑沁沁醫治過了,此刻她正窩在桑淺淺的懷裡,哭的抽泣,硬是半天都說不出話來,桑淺淺只能緊緊的摟緊她,細聲細氣的安慰著,直到她哭累了,睡了過去。
給桑沁沁捏好被角,將紅錦也留在了這邊守著,桑淺淺才跟著江林深去了旁邊的房間。
“你怎麼想?”江林深將房門一關就直接開口詢問,桑淺淺臉冷的嚇人,“怎麼想?那個家裡能把桑沁沁打成這樣的人還能是誰?”
江林深實在不懂,“如果說桑琪琪和你是因為嫡庶之爭,她看不慣你就罷了,怎麼連她親妹妹都能下得了如此狠手啊。”
桑淺淺其實也很難說清楚桑琪琪這個人,她就像個天生的瘋子,這世界只要不受她掌控的,統統都該去死。
“你家大哥為人正直善良,小妹也還算乖巧可愛,怎麼就偏偏那個桑琪琪心思如此歹毒,自私自利。她們難道不是一個娘生的。”江林深繼續好奇發問。
桑淺淺坐了下來,挑了挑燈芯,“大哥是個男子,三歲啟蒙父親就找了夫子來教導, 不許胡氏摻和一丁點,十五六歲又被送到了軍中歷練,所以養成現在這般性子,憨直但不壞。桑琪琪就不一樣了,兒子不讓胡氏管教,她便一心都補在了桑琪琪的身上,寵溺的不行,什麼好的貴的,別人有的,就是傾盡了一切都要給她弄來,加上那個時候胡氏知道我娘這個髮妻還尚在人世,心裡是又氣又恨,將對我孃的恨意悉數都講給了桑琪琪聽。”她停下來喝了口水潤了潤喉嚨,她第一次同別人講起這些往事,一時停不下來,“後來胡氏逼著桑衛回霄城將我娘降妻為妾,也就是那一年,我娘居然還懷上了我。此事,桑衛也一直瞞著胡氏。但也沒瞞得了多久,胡氏就知道了,之後她就安插了許多人到萱城,在我外祖父的武館和老宅旁邊貼了許多的字帖,上面寫了許多我孃的私隱,總之手段惡劣下賤。”
提起這些,桑淺淺握緊的手都在微微顫抖,江林深心疼不已,輕輕將她的手捧了起來,給她自己的溫度。
桑淺淺輕笑,抽回了自己的手,緩緩偏過了頭,不再說下去。
現在不是去計較以前的事的時候,她擦了擦眼角的淚花,回過頭又爽朗一笑,“你都不好奇,我是怎麼知道這些陳年往事的嗎?”
江林深眼睛一轉,不用多想都能猜到是怎麼打聽到的,可他還是輕聲的順著她的話說下去,“你怎麼知道的啊?”
這下桑淺淺就得意了,立馬拉著凳子往他身前靠近了一些,一副要徹夜長談的樣子,“靠默默呀。我那個時候剛來桑府,胡氏為了膈應我,一個丫鬟小廝也沒給我。我也樂得自在,沒事就偷偷在桑府瞎逛,然後就看到了被桑琪琪踩在腳下鞭打的默默,哭的那叫一個悽慘,我本來不想管的,都逼不得已管了。我直接哭著去找了桑琅,整個家裡也就他還能管住桑琪琪了,這才救下了默默。”
她嘰裡咕嚕,說的興起。
江林深也很配合的時不時點個頭啊,或者說句,“為什麼啊?”
氣氛還算融洽,眼看夜越來越深,桑淺淺逐漸有些撐不下去了,但還是雙手支著下巴,強撐著自己繼續說下去。
“大馬猴,你說,我要是不來京城多好啊。”
這是她睡著前說的最後一句話,江林深的笑容也是在這個時候漸漸消失,抬手,輕撫她的臉頰,她微微動了動眼睛,可能因為實在太困了,眼睛始終沒有睜開。
“不想讓我留下,直接開口讓我走便是了,何必辛苦自己同我講了這麼久的話。”他柔聲低語,看著酣睡的姑娘,又抿起了一個笑容。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的,自己對她的態度就轉變了,可好像一點不意外,誰叫他們的初見太過特別了呢。
抬手,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