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江林深繼續問道:“你確定不會出人命?”
桑淺淺端正了坐姿,像學堂聽夫子講學的孩童般坐的筆直,“那些藥每一個單獨拿出來都不會致命,合在一起具體有什麼效果,我真的不清楚,所以我才會找人試藥啊。”
江林深曲起食指敲打著桌面,思量著如果真的出了人命,他又該怎麼幫她脫身。
看到他在失神,桑淺淺突然湊近了一些,眯著眼睛看他,“你不會在想著怎麼幫我脫身嗎?大馬猴,這不像你的風格啊,你不是說了不准我違法亂紀嘛,你不應該公私分明把我送進大牢嘛。”
看她那副得意的樣子,江林深怎麼瞧怎麼覺得可愛,笑彎了眼睛停在原地沒有躲閃,任由她朝著自己吐氣,“你這嬌生慣養的,送進大牢,你能習慣嘛?”
“那不能的,我肯定會想辦法把你拉下水的。”桑淺淺撅著嘴開始耍無賴,“所以你一定要想辦法幫我啊。”
那還能怎麼辦,自己選的妾室,只能自己寵著唄。
他離開桑淺淺的院子就找來了顧南望,兩個人躲在書房裡商量著應該怎麼幫桑淺淺。
可桑淺淺也沒有完全撒手不管,等他一走,就進了小廚房,關上門研究起了解藥來了。
她已經習慣依賴江林深了,如果等以後江林深有了正式夫人不能在幫她,她連哭都沒地方哭去,還是得自己想好後路才行。
胡氏在桑府已經生不如死了,每日看到銅鏡裡得自己都不敢承認那是自己,砸碎了一面又一面銅鏡,有時候狠狠心不去吃了,小腹卻疼的好似有人拿著拇指粗得繡花針在一針針得穿插著。
沒有辦法,她只能又開始不停的吃,如此反覆,又過了三天。她實在受不了了,哭著去求桑衛,讓他去將桑淺淺喊回來,救救她,哪怕是得罪江林深也要把桑淺淺綁回來啊,她真的快死掉了。
可是桑衛哪敢呀,只能以各種藉口,拖了又拖。直到胡氏這日徹底丟了貴婦的姿態,在他面前疼的滿地打滾,桑衛才終於有些於心不忍,親自上門去請桑淺淺。
聽聞桑衛上門來了,桑淺淺不慌不忙的拿出一個小盒子取出裡面的一小顆藥丸服下,不消片刻,她整個人都憔悴了起來,面無血色看起來確實是久病未好的樣子。
紅錦驚呆了,還能如此逼真,桑淺淺還特意伸出手給她讓她把脈看看,紅錦探了探她的脈,得,居然連脈象都能改,厲害呀,豈不是他們請病假得良藥嘛?不知道小姐賣不賣,好想要,好喜歡。
桑淺淺還特意點了一點口脂,顯的臉色更白了,“少打歪主意,這藥研製不易,且副作用極強,別想著拿去幹壞事。”
行吧,還沒說出口,就被扼殺在搖籃裡,可惡,小姐太聰明瞭也不好。
桑衛在會客廳等了不一會就看到桑淺淺急匆匆的趕來了,剛想發火,可看她一臉憔悴,就忍不住先開口關心道:“你怎麼這麼憔悴了,是在侯府過得不好嗎?”
喲,真是難得。
桑淺淺心裡發笑,面上還是勉強扯起一抹微笑,溫柔的說:“不是,我在侯府過的很好,或許是淺淺命賤,享不了福吧,入了侯府沒幾日就病了,一直好不了,連夫人病了都回不去照顧,是淺淺不孝。”
她懶得跟他虛與委蛇,索性自己先進入正題,省的浪費更多的時間。
桑衛也有些尷尬,當著江林深的面,他也不好直接開口質問,只能說,“是了,說起這事,你母親說是因為吃了你送過去的老參才病的如此嚴重的,你那老參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他已經儘量把話說的委婉一些,坐在主位上一直沒有說話的江林深還是黑了臉,“桑大人的意思說,本侯送給淺淺的老參是次品,是有問題咯。”
桑衛急忙低下了頭,擦了擦汗,結結巴巴的說著,“不,不是的,下官不是這個意思。”他就說不能來嘛,哪怕真是桑淺淺下的毒,這侯府他不能來嘛,江林深擺明了要護著她嘛,他還能怎麼辦啊。
低垂著頭的桑淺淺聽到江林深的話還是沒忍住笑了,不得不說再次被人護著的感覺真好。
可她還是得證明自己的‘清白’,“爹爹,我知道夫人對我不滿已久,但不能白白讓人潑了髒水呀。夫人之前不是說是我在老參裡下了毒嗎?那就拿出證據來吧。”說完還咳嗽了幾聲,嗓子變得有些沙啞,帶了哭音。
入了侯府是不一樣了,如今說話都硬氣了。
江林深更像是為了給她證明一般,起身站到了她的身後,還伸手搭在了她的肩上,給足了她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