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在萱城也算是小有名氣,因為柳家現任的主母是個不一樣得女子。
她先夫病故之後,一家子兄弟欺負她孤兒寡母的,將亡夫的財產瓜分的一乾二淨,只給母子四人留下了一間地勢不佳的成衣店,也是怕被族中長老說他們過於狠心要將人趕盡殺絕。
那個時候,她的長子也才剛剛八歲,她一個弱女子硬是撐起了養家的擔子,不僅將成衣店打理的風生水起,還將幾個孩子都送進了學堂和武館,甚至在三年後還不顧柳家家族眾人的阻撓,收養了從人伢子手裡解救下來的柳青崖。
自然,中間她的母家也是暗暗接濟了一段時間的,但她也是有能力肯幹的,靠著成衣店發家,一步步成為了萱城首屈一指的大戶。
四個孩子,三個大的都陸陸續續成了家,就剩下個養子,說是年紀還小,一直沒有相看人家。
在萱城,柳青崖就像在京城的江林深一樣,是個香餑餑,眾多待字閨中的小姐們最理想的未來夫君人選啊。
可惜啊,他去了一趟京城,帶回來個丫鬟。
這劇情,桑淺淺是越看越眼熟啊,不就是江林深和自己的翻版嗎?
就是不知道結局會不會一樣。
柳家的門戶很是質樸,一點不像富商的宅邸,柳青崖解釋,本來以前是有鎮宅的石獅子的,結果,某天早上起來,發現不見了。
是的,石獅子都有人偷,柳夫人不信邪,又打了兩座,結果又被偷了,就這樣打了好幾座之後,柳夫人就放棄了,石獅子本身的價值不算高,也不好偷,既然有人專門來偷,說明就是為了爭對她們,說白了,就是看不慣她越過越好,想要奪她的氣運。
柳夫人就是要讓他們看看,沒有那石獅子,她照樣能將手裡的產業做大做強。
擇日不如撞日,柳青崖再也推脫不了,只能在柳青眉的看押下,無奈的先回了家,離開前還對紅錦說,“你,你別怕,我先去和孃親,外祖父賠罪認錯,然後才來找你。”
紅錦甜笑著搖頭,她不怕,她怕什麼怕,就算是他的母親外祖父,哥哥姐姐都不喜歡她,她都不會生氣,反正她嫁不了柳青崖,她只想柳青崖開開心心的過完下輩子。
就算是瞎子也能看得出倆人之間的情誼流轉,
柳青眉靠在車壁上閉著眼睛休息,柳青岸就神秘兮兮的湊在柳青崖的耳邊小聲的問,“那姑娘是你的心上人。”
柳青崖不太好意思,但還是點了點頭,“她叫紅錦,是侯府的侍女,她很好。”
“侍女呀,雖說我們自家行商的,地位也低下,但是侍女的話,算了,沒關係,等我們回去幫你說說好話,說不定可以的。”柳青岸還在自顧自的說著話,“話說坐在一邊像個傻子一樣直樂的那個就是侯府的夫人嗎?這京城裡的夫人也真是奇怪,跟沒見過世面一樣,一直在那傻笑。”
柳青崖對此也很是無奈,“淺夫人天生愛笑吧。”
那有點過分愛笑了吧,全程一直在笑,眼睛都快笑沒了,挺好看的一個小夫人,就是腦子可能不大好。
天生愛笑的某位夫人正倚在驛館房間的榻上,抿著唇,眼睛瞟著紅錦,時不時的笑幾聲,“你這未來的大叔子,大姑子,是有幾分有趣在身上的。”
懷孕的女子也不是沒見過,但像柳青崖二姐一般生龍活虎能拿著木棍抽人的,這還是第一次見,簡直有趣極了。
三人此時都換回了女子的裝扮,紅錦依舊穿著一身紅衣,明媚動人。
她難得露出羞澀的神情,揪著衣角,沒有說話。
雖然不能嫁給柳青崖,但見見他的親人,瞭解一下他以前的事情,也不是不可以。
晚上的時候,沒有分席而坐,都是江林深的朋友,自然就沒有那麼多的規矩,桑淺淺跟他們坐在了一起,開始還有點拘束,畢竟有個皇子在的,桑淺淺很難像對待顧南望和梁雲濤那樣來對他。
酒過三巡後,大家都開始暢所欲言了,雲悠然的話可不比梁雲濤少,桑淺淺有些慶幸,幸好梁雲濤沒有來,不然這嗚嗚渣渣的,不吵死人才怪。
“淺夫人,其實我一直很好奇,你和林深到底怎麼認識的?”雲悠然突然問了她一個措手不及,她淺淺一笑,緩緩開口,“那是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一個玉樹臨風,英俊瀟灑的公子從天而降。”
她說的起勁,且越來越荒唐。
什麼腳踏祥雲,身穿金甲都出來了,雲悠然嚴重懷疑她是現場瞎編的,畢竟她不久前說的還是身穿道袍,御劍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