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救了他們,漁民一家都沒有開船出去捕魚,還擔心兩人在河裡漂久了著風寒,去岸上抓了藥,給兩人在船艙的另一頭熬著。
漁民兩口子一邊熬藥,一邊唉聲嘆氣,他們雖然特意壓低了聲音,但怎麼能逃得過桑淺淺的耳朵呢。
原來,漁民一家並不富裕,就靠著每天出去捕魚來換取一些貼補,勉勉強強能填飽肚子的地步。
即便如此,他們還是沒有抱怨自己為何會救了兩個毫不相干的兩個人,也依舊在擔心兩個人的身體狀況。
夫妻兩個低聲說著話,小火爐裡發出柴火燃燒的噼啪聲,小姑娘或許也依偎在兩人的懷裡睡著了,像小貓一般的發出輕微的鼾聲。
桑淺淺坐在雲悠然的床邊,雙手放在膝上,頭枕在臂彎裡,側耳傾聽著他們的談話發著呆。
雲悠然突然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驚醒了自己,也嚇得桑淺淺整個人都跟著一抖。
“醒了?”桑淺淺又將頭放回了臂彎裡,偏過來看著他,“謝謝你救命之恩,你想我怎麼報答啊,以身相許的話有點困難哦,我怕大馬猴不同意。”
原本還在咳嗽得雲悠然直接被她得話給嚇得嗆到,咳嗽得更厲害了。
桑淺淺忙遞上一杯涼掉得白水,別沒被水淹死,被她給嚇死了,那還真是倒了血黴了。
好不容易喝了水,緩了過來,雲悠然真是哭笑不得。
“知道你行為跳脫,沒想到跳脫成這樣。你說要是江林深知道你想要以身相許會怎樣?打你還是打我啊?”
“打我吧。畢竟你身份尊貴,他也就欺負欺負我這種弱質女流了。”
雲悠然被逗笑了,撐著身子坐了起來,又咳嗽了幾聲,“我能問一下嗎?你是真不會水,還是故意想害我啊,你昨天差點拉著我陪葬啊。”
桑淺淺眉頭一皺,“就是,你覺得我會賠上自己得性命來害你嗎?我看起來這麼傻得嗎?”
拉了拉被子,雲悠然將自己蓋了起來,受了涼,身子冷得厲害。他說,“也是。可是霄城也是有兩條江穿過得得啊,湖泊河流也有許多得啊,你怎麼一點水性也不會啊。”
桑淺淺眼神暗淡了一下,看向了其他地方,“我七歲那年,鄰居姐姐為了不嫁自己不喜歡的人,跳河自盡,連屍體都沒有找到。而我十歲時,孃親為了救一個落水的女子而亡,不久後我還被人故意推入河中。你覺得這樣的我能不怕水嗎?”
沒想到她有這樣的經歷,雲悠然只能認同的點了點頭,“那是應該怕的,只是你沒想過應該戰勝自己心裡的恐懼嗎?”
桑淺淺只能又歪頭看了過來,“難道你就沒有害怕的東西嗎?”
呃,雲悠然啞然,別說還真有。
看他不說話,桑淺淺就知道有,冷冷的說了一聲,“那七先生,怎麼就不能戰勝一下你的恐懼呢。”
現在就他們兩個人,怕被人聽到起了歹心,也怕給漁民一家招來災禍,桑淺淺不好叫他七殿下,只能暗戳戳的給他起了個外號。
“七先生?”雲悠然聽到自己的新稱呼也愣了一下,等想通了反應過來時,他笑著說“我其實很喜歡教書先生這份工作的,全是孩子,天真得很,隨便編個故事都能騙他們很多年。”
“教書先生都是騙小孩的嗎?”小姑娘不知道什麼時候扒拉著門口往裡瞧著,聽到他們之間的對話不由得開口問道,眼神裡滿滿求知的慾望。
雲悠然看到小姑娘,也溫和笑著招手讓她進來,讓她坐到床邊上,“剛剛哥哥說笑逗姐姐玩的,教書先生不騙人,更不騙小孩,只騙姐姐這樣傻乎乎的小娘子。”說著還動手撓人家小姑娘的咯吱窩,撓的小姑娘“咯咯咯”直笑。
“小娘子你~~~”桑淺淺剛想罵回去,一看小姑娘還在呢,只能咬著牙嚥了回去,狠狠瞪了一眼抱著小姑娘笑個不停的雲悠然。
沒到午飯時間,雲悠然就起了高熱,燙的像剛從爐子裡取出來的炭一般。
婦人又拿出了幾床被子給他蓋上,漁民也拿出僅有的一點銀子去岸上請大夫,桑淺淺悄悄探過他的脈,並沒有什麼大礙,普通的大夫都能瞧得了,她也就放下心來。
用溫水打溼帕子,給他敷在額頭上給他降溫,桑淺淺對雲悠然的身體素質感到質疑,皇家的孩子,吃的不是山珍就是海味,怎麼還沒有她一個女子的身體還弱,泡泡水就高熱了?
有機會得給他調理調理了,就當報他得救命之恩吧。
好半天,漁民才帶著個年輕夫子趕了過來,給雲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