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那些壯漢就被收押到了大牢,等著審問。
而少年被送到了驛館,由桑淺淺和龍寧兒夫婦一同醫治,希望可以能夠治好他。
某間廂房內,少年昏睡的床前,龍寧兒不停的來回踱步,李若安安靜的坐在一旁,還在為少年把著脈,其餘人就等在了門外,生怕打擾了李若安的診斷。
房內不時會傳來龍寧兒的抱怨聲。
“你好了沒?怎麼這麼慢。”
“是不是一路上都照顧小姑娘去了,醫術都退步了。”
“哎,要不還是我來吧。”
“別說,你還真別說,這麼看,這孩子更好看了。”
房外的人聽了都止不住的搖頭,更別說近在眼前的李若安了。
“好了,寧兒我已經知道錯了,你無需在提醒我一次了。”
“這孩子脈象太怪了,明明已經有了中毒之象,脈象卻相對平和,容我再看看吧。”
只聽龍寧兒安靜了一會說道,“李若安,你說這孩子是不是對你的藥方免疫啊?”
“免疫?是何意思?”李若安反問。
“就是你藥方中的某味藥材對他沒有作用,因此藥效便變了,使他沒有完全變成殭屍?”
估計是在考慮龍寧兒所說的可能性,李若安許久沒有說話。
而房外的雲悠然淡淡的喝了口茶,“淺淺的這位朋友,知道的東西真的是很多。免疫這個詞,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這世間原來還有七先生不知道的詞呢,我原以為七先生博古通今,無所不知無所不聞呢。”桑淺淺挑眉輕笑。
雲悠然指著桑淺淺,對著江林深說,“你夫人這是在奚落我?”
江林深無奈又寵溺,只能跟雲悠然說,“這天下之大,總有我們不瞭解的事情對吧,或許這個龍寧兒姑娘就是那山外山,人外人呢。”
行行行,有了新婦忘了舊友。
他真是看清楚江林深這人了,真真的重色輕友。
雲悠然搖開了紙扇,氣悶的很,看向了顧南望,“回京後,我也找個人成親去。”
顧南望抬了抬眼眸,嘆了口氣,真是被江林深氣瘋了吧,
一晃一下午過去了,再一晃,一夜過去了。
經過龍寧兒夫妻一夜的診治,那異族少年稍稍恢復了些神智,臉上也有了血色。整個人斜靠在圍欄上,再沒有初見時神采飛揚的樣子,他看見走進了來的江林深幾人,立馬坐直了身子,著急的說著,“救救我,我叫依諾,我同伴,沒出來。”
也不知道為什麼,他見到江林深他們格外的激動,彷彿知道他們一定能救他一般。
桑淺淺看江林深幾個人都沒有說話的意思,她先開了口,“你是被什麼人下了毒?”
依諾虛弱的咳了咳,搖了搖頭,說:“見過,不認識。”
他官話太差,說起來吞吞吐吐的,聽起來很累。
但難得的桑淺淺耐下性子聽他講完了事情經過。
前日夜市結束後,依諾就和幾個男性同伴留下收拾場地,其他人則先行回了暫住的院子。他們幾人收拾好了東西,往院子走的時候,突然迎面就跑來好幾個人,強行將他們綁上了車,然後他們就被帶到了一個不知道什麼地方,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清楚,只有一扇門,從門縫裡透出些許光亮,那些人給他們灌了不知道什麼藥湯,沒過多久,同伴們都發生了變化只有他,腦子還些許清明,但他聰明,學著同伴們的樣子聽從著領頭人發出的命令走出了那個暗室,中途找了個時機才逃了出來。
幸好遇到了桑淺淺他們,不然他要是被抓回去,一定沒有活路。
想到自己九死一生,依諾眼圈都紅了,抓著桑淺淺的手不放,“姐姐,救我。”
被這麼漂亮的少年拉著手,桑淺淺很難不心猿意馬,剛想抬手拍拍依諾的手背,說些什麼安慰的話。江林深就輕咳一聲,上前扯出了桑淺淺的手,“什麼姐姐妹妹的,不要亂攀親戚。”
依諾抬頭,一雙淺色的眸子溼漉漉的帶著哀求之色,“我十三歲,我同伴,也不大。”
他們都是被演藝團收留的孤兒,自幼就相伴在一起,情誼早就跟親兄弟姊妹沒有什麼區別了。此刻,他安全了,他的那些同伴卻生死未卜,他怎能不擔心。
可他又身無分文,沒有籌碼可以讓眼前的人幫他,所以只能示弱,試圖博取別人的同情。
“哦喲,真是好可憐啊。大馬猴,我們現在就出發救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