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江林深不會將她說的事當真的,沒曾想,送她回桑府的馬車上,他還是笑眯眯的問了她,“你要見雲濤,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馬車內沒有其他人,桑淺淺又放鬆了起來,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抱著軟墊靠在車廂後壁上,“想讓他看清楚桑琪琪的為人,然後退婚啊,最好要大張旗鼓的那種,嗯,讓桑琪琪名聲盡毀,然後只能上山做尼姑最好了。”
這是她能做到最壞的地步,讓她害人性命,還是有些做不到。
畢竟,她可不是桑琪琪。
江林深習慣性擰眉,嘴張了好幾次,想問些什麼,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桑淺淺看的直笑,“你從下午就一直想問了,你問吧,看我願不願意告訴你。”
“你和桑琪琪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還有,聽說你爹從未納過妾,那你娘是?”得到她的應允,他終於開口問了,他畢竟是人,好奇心總會有的,很正常吧,雖然他對其他人可沒有這麼強的好奇心。
提起她娘,桑淺淺坐直了身子,嚴肅的說,“誰告訴你說,我娘是妾室的。”
不是妾室,那是什麼?
“我娘是桑衛的結髮原配!”她大了聲音,提及此事,整個身子都在抖,“桑衛他上京趕考前,就與我孃親成了親的!他卻為了娶胡氏,無故降妻為妾!他本可以和離,哪怕休妻也可以,可他偏偏沒有,就將我娘丟在小城裡。這一切都是胡氏的主意,她恨我孃親,就要活生生的拖累她一輩子。”
她從未見過這麼惡毒的女人,只有女人最知道怎麼折磨女人。
江林深震驚了,居然不知道該用什麼語言去安慰,只能伸拍了拍她的發頂。
溫暖的感覺襲來,桑淺淺偏了偏頭,貪戀著這份溫暖,她又露出了甜甜的笑意,“所以大馬猴,你知道嗎?我真的很羨慕你,你父親是探花郎,你母親是長公主,他們哪一個不比桑衛位高權重啊,可他們依舊恩愛如初,我很羨慕,我母親應該也會很羨慕。”
“那你孃親呢?還在小城裡嗎?”
江林深明顯感覺到桑淺淺的身子都僵直了,“我孃親在我七年前就去世了,一個女人明明已經嫁人卻還是帶著女兒住在孃家,你覺得周圍的鄰居街坊能不說三道四嗎?”
那樣的日子母親卻生生的過了十二年。
她不能想象,也不敢想象。
雖然外祖父很是疼愛她們母女,可抵不住外面的人胡說八道啊。
若不是因為這些,外祖父也不會在當年病重之時逼著桑衛將她接到京城裡來。在外祖父身邊無憂無慮的長大,怎麼也比在京城好吧。
她的眼圈泛紅,第一次流露出軟弱的一面,看到江林深用憐憫的眼神看著自己,桑淺淺不太自在的別過了頭,揉了揉眼睛,惡狠狠的淬了一口,“剛剛都是騙你的,一個侯爺,怎麼這麼容易上當,小心哪天就將你賣了。”
江林深知她是不願意在自己面前展現出這這樣一面,也配合著演戲,“鬼丫頭演的挺像啊,差點就將本侯騙了過去。”
他們瞭解彼此的想法,桑淺淺“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大侯爺,你說我以後該如何報答你才好呢。”
江林深沒有說話,笑了笑,掀開了車簾的一角,看著不遠處的桑府大門,“明日午時一刻,我來接你,去見你想見的人。”
“好。”
她應著,眼裡盛滿了笑意。
次日。
江林深果然準時,午時一刻不到就來了桑府,隨意的應付了幾句桑衛就帶著桑淺淺要走。
桑琪琪這次倒是很本分的沒有做多餘的動作,只是看著桑淺淺的眼神滿是怨毒。
一路無話,等到了一家略顯偏僻的酒樓,馬車停了下來。
今日陽光有些刺眼,桑淺淺站在酒樓門口的一棵三角梅下,以手擋在眉前擋住一部分陽光,微微仰著頭去看那株開的豔麗的三角梅,“好漂亮啊,這一簇一簇的,長得真好。”
城裡的人真的很愛養花,各種漂亮的花,不像他們小城裡,富裕一點的土地都拿來種菜了種水果了。
“這家店的老闆,愛花,你進去看看,裡面還有各種各樣的花,小姑娘應該都很喜歡花才是。”江林深走在前面,推開了門。
入眼便是滿院子的花,被人精心規劃過,多卻不雜亂,看的人心情都好了。
“你帶小郡主來過嗎?她肯定喜歡。”桑淺淺滿臉欣喜,第一個想到的人卻是江涵悅。
江林深引著她往別院走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