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淺淺白眼一翻,恨不能站到江林深面前去給他一拳,這大男人怎麼這般小氣,難不成真要逼死她不成。
她氣的咬牙切齒,光著腳不停的踢著一旁倒塌的石凳,“這臭男人,怎麼還在記仇,真是夠小肚雞腸的!”
一個人影突然出現,雙指掐住了她的腮幫,將她的臉捏的都嘟了起來,“哦?小肚雞腸的臭男人?可是在說本侯啊?”
桑淺淺被嚇了一大跳,在他捏住臉的瞬間抬腳就踢了過去,沒曾想來人輕而易舉就將她的腳踝握在了手裡,“反應又快了一些,只是還是這麼不長記性,你該知道你打不過的。”
“呸,關你屁事。”
她舉止粗俗,見沒踹到他,居然開始朝他吐口水。
江林深被噁心的急急往後退了一步,自然也放開了她的腳,有些嫌棄的皺了皺眉。還真是每次見面都有新的發現呢,桑家還有這樣的家教?不可思議,太不可思議了。
桑淺淺得意的朝他挑眉,打不過他又怎樣,能噁心到他也不錯,令人心情愉悅。
“怕了吧,你也早該知道的,我可不是在統領府教養長大的。更噁心,更下三濫的法子還有的是呢,再招惹我試試。”
每次遇到這個丫頭,江林深都會被氣的發笑,不到十五歲的小丫頭,跟他見過的其他大家閨秀都不一樣,有時有趣又可愛,有時又讓他想狠狠修理她一頓。
三兩下穿好了鞋,桑淺淺起身站了起來,“我扒了你的發冠是我錯了,我不也治好了你的傷嗎?咱們不早就說好打扯平了嗎?你如今又如此招搖的叫人上門提親是做什麼?”站直了身子,桑淺淺覺得自己有底氣了,說話的聲音都大了起來。
江林深一個沒忍住,又咬緊了後槽牙,“我什麼時候說過跟你扯平了?且不說你上次坑我替你買下了一個賣身葬夫的女子,就是上上次,你給我換的女裝,不也沒完嗎?”
“啊?”桑淺淺大大的無語,“這事你還記著呢!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啊?”
他真想再次掐住她的臉,用力的拉扯一番,但又怕她那些噁心人的招數,只能咬著牙齒低聲說道:“你當我會隱身術?可以在戒備森嚴的侯府來去自如。”
想到女裝的江林深被自己的暗衛團團圍住的場景,桑淺淺“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惹得江林深大大的倒吸了一口氣,咬牙切齒的說,“你還笑!”
桑淺淺本想再多逗逗這個容易生氣的侯爺,耳朵卻靈敏的捕捉到了熟悉的腳步聲,眼眸一轉,突然換了副害怕的神情朝大路上跑去,邊跑邊喊,“來人呀,有人私闖府邸,來人啊。”
看著突然換了個人似的桑淺淺,江林深先是一臉呆愣,後來馬上反應過來,腳尖一點,朝著統領府外飛去,心裡思忖著,她居然能在自己之前發現有人朝著這邊走來,看來她真正的功夫應該在自己之上,而不是像表現出來的那般花拳繡腿。
鬼丫頭。
他暗罵一聲,腳下也不敢停留,除了這個鬼丫頭,他從不小瞧任何人,包括桑衛和桑衛府邸的那些護衛,人嘛,應該時刻保持警惕才對,特別是像他這樣,遊走在刀尖上的人。
來人是桑衛和賴著要到處逛逛的顧南望,一行人先是聽到一聲嬌呼,然後就看到一個身穿素衣,眼角帶淚,身後還跟著個呆傻小姑娘的女子一臉驚慌的從一個荒僻的角落跑了出來。
顧南望下意識的就朝著她跑出來的方向看去,只看到一個慌忙逃離的背影,如果換成其他人,他可能認不出來,可是這個背影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額角突突直跳,怎麼?派他上門提親還不夠體面,非得自己來跟心上人說一聲不成?這好好的侯爺不當,要飛簷走壁的去當什麼採花大盜嗎?還真是嫌朝堂上參他的本子還不夠多啊。
令人頭疼。
轉頭再去看那個拽著桑衛衣角,嚇得瑟瑟發抖的女子。顧南望覺得哪裡不對,這可跟那個敢攔住江林深的小童不太一樣啊,怎麼看都是個被嚇壞了的小姑娘罷了。
躲在遠處沒有離開的江林深也看到了這樣一幕,唇角勾起莫名的笑,這鬼丫頭還真是有兩副面孔啊,這哪裡是剛才那個吐他口水,粗魯不堪的桑淺淺啊,他靜靜的趴在牆頭上,期待著她接下來的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