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入府的日子定在了十月初七,雖不像娶妻一般需要那麼多禮數,但因他是江林深,操辦起來也比一般人家風光許多。
他做事情一向我行我素,京城裡的人,哪怕路過的狗估計都知道了,她桑統領家庶出的三小姐要入侯府做妾了,她還真是謝謝他,小心翼翼的待了三年,江林深用了不到三天就讓她人盡皆知了。
天子都預設了這樁喜事,江林深行事越加肆無忌憚,三不五時就跑到桑統領府去邀桑淺淺出去玩。
一時之間,滿城的流言蜚語。
等江林深上門時,桑琪琪也總會那麼湊巧的出現在他面前,偶爾還會“一不小心”的往江林深的懷裡摔,每次都被江林深冷著臉躲開。
他不喜歡桑琪琪,比表現出來的更加嚴重。
他不喜歡桑琪琪,不單單是因為桑淺淺,他更討厭這種把心機寫在臉上的人,愚蠢令人厭惡。
只要有除默默外的第三人在,桑淺淺就會做出一副怯懦可欺的模樣,低著頭,小聲的說著話,那聲音還不如和自己待在一起時的一半大。而且有時候吧,桑琪琪明裡暗裡的擠兌她兩句,她還會眼淚汪汪的看著你,可憐極了。
江林深越發覺得好玩,上門的頻率更頻繁了。
他越對桑淺淺好,桑衛就越看重桑淺淺,心裡還真就生出一絲絲愧疚起來,為她置辦嫁妝時,又私心多添了許多,讓她以後的日子不至於太難看,也希望她不要忘記自己對她好,可以趁著江林深對她還有幾分喜歡時,多多的給家裡多謀些福利。
這一日,江林深又將桑淺淺接了出去,說要帶她出城賞花。
馬車一出城,桑淺淺就換了坐姿,慵懶的靠在車窗上,將手伸了出來,感受著風的形狀。
“鬼丫頭,怎麼不裝了。”他坐在她的對面,手中穩穩的端著一杯茶,絲毫沒有被顛簸的馬車影響。
桑淺淺稍稍抬起了頭,看著他微微一笑,眼睛彎彎,聲音甜軟,人畜無害。
“侯爺在說什麼?淺淺怎麼都沒聽懂呢。”
嘖,這戲演的是真不錯啊,若不是早就見識過她的另一個模樣,江林深很可能會被這麼單純良善的模樣給騙得一愣一愣的。
他剛想開口,就看見她笑意瞬間收住,轉而露出驚恐的模樣,還一把撲向了他,將他整個人都帶歪了半步。與此同時,一支羽箭從他身後的方向射來,插著他的衣角從對面的窗戶射了出去。
江林深立即反應了過來,一手攬住了她的腰,一手掀翻旁邊的矮几,擋在了身前,防住了其餘的暗箭。
隨行的護衛反應也十分的快,立馬就拔出了隨身的武器圍住了馬車,抵禦了起來。
懷中的小姑娘收起了笑容,面色冷峻,察覺到他低頭看了過來,她才埋首在他胸膛之間,嬌滴滴的驚叫著,偶爾喘息的空閒還在低聲罵他,“你這人緣這麼差的嗎?剛離開京城幾步啊,就有殺手追過來了。”
江林深被氣的手都抖了,出招慢了半招,若不是桑淺淺暗地裡出手給了殺手一針,他肩上絕對要捱上一刀。
“你小心些,別傷了自己。”他開口責備,桑淺淺呆了一下,立馬又笑了。
這個侯爺,還真是厲害呀,難怪京城那麼多貴女上趕著想要嫁他,哪怕做妾都想嫁他。她歪了歪頭,換了個姿勢,雙手環住了他的脖子,將臉全部埋進了他的頸窩,不讓他看出自己剛才不適宜露出的一絲絲感動神情。
“左邊三個,右邊五個,還有七到八人,就在身後不遠處。大馬猴我告訴你,我今日要是死在這裡,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氣息溫熱,打在耳垂上有些癢,有些說不出的怪異感覺,好像癢到心尖,撓不到,很煩悶,很難受。
輕掐了一把她的腰,“老實點,現在勾引我,時機選的不行。”
身子一顫,若不是江林深身後有殺手舉刀砍來,桑淺淺真想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身後,大馬猴。”
聞聲轉身,江林深以扇柄做武器重重的打在了殺手的手腕處,然後奪過殺手的武器直接劃開了他的脖子,手下意識的收緊,低聲讓她別看。
解決完一個殺手,江林深本想問她,大馬猴是幾個意思,又聽她繼續指揮著,“左邊。”
他怎麼那麼像她手裡的劍,指哪打哪。
看著繼續攻來的殺手,江林深直呼晦氣,都是這幫狗東西,壞了他的好心情。
令人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