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把手裡的一百多間鋪子,留下二十來間,剩下的全部出手賣了。”
上百間鋪子都給賣了,這是有多大難處啊?
就聽少夫人又接著說:“再買上百間糧食鋪子……”
哦豁,眾人真是被少夫人給繞暈了。
她現在手底下的布莊,玉器,金銀,脂粉鋪子,頂頂賺錢的鋪子都不要了,全都換成糧食鋪子?
前兩年剛鬧過饑荒,如今也算不上豐收。百姓們有口飯吃就不錯了,糧食鋪子的收益一眼就能看到底了。
看著眾人迷茫的眼睛,萬玉柔又狠狠地發誓:“我要把糧食鋪子從京城一路開到宿遊,開到卯勝去!”
卯勝,鎮遠將軍沈保法常年駐軍的邊關。
一提到卯勝,將軍府的眾人都敏感起來。少夫人想把鋪子開到邊關去,總不能是為了掙錢的吧。
秦氏想到可能和沈保法有關,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殷切地看著兒媳。
兒媳是要幫他們吧,是吧?是吧!
秦氏的目光讓萬玉柔有了種被信任的驕傲。
她指了指天,透露了一個天機。
“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做嘛?告訴你們,這兩年還會有一次饑荒,我們必須……”
說時遲那時快,一隻手掌奔著她的臉黑壓壓地壓了過去,彷彿要掐斷她的脖子。
萬玉柔只覺得眼前一花,屋裡都是自己人,她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還是身邊的秦氏,不愧是將軍夫人,下意識用杯子砸了過去。
直到聽到秦氏的尖叫,萬玉柔才本能朝後面椅背躲了過去。
她心驚肉跳地看過去,沒想到向她出手的人竟然是——邢央。
“你!”萬玉柔不可置信,這人這麼快就叛變啦?!
沈管家反應過來,趕緊一把將邢央拉回了身邊,氣急敗壞地跳腳。
“你要幹嘛?!”
秦氏也抖著身子擋在到了兒媳的身前,呵斥邢央。
屋裡的動靜讓房前屋後看守的人都吃了一驚。尤嬤嬤和果果先一步跑進來看了一眼,當下也摸不清情況。
見秦氏護著少夫人,兩人也趕緊跑過去將少夫人擋在身後,驚疑不定地看著邢央。
萬玉柔面前被三個人擋住,她也顧不上感動,從縫隙中正要開口質問。
邢央只一臉鄭重地警告她:“少夫人,謹言慎行!”
萬玉柔眯了眯眼睛,撥開了身前護著她的人。
下一刻她脫下自己帶著珍珠和內增高的繡花鞋,直接向邢央扔了過去。
“滾!”
邢央輕鬆地躲過飛來的鞋子。
萬玉柔被他氣笑了。
“果果!你去把他身上的衣服給我扒了!”
“吃爺喝爺還罵爺,我給狗穿也不給白眼狼穿!”
萬玉柔說話挺衝的,但邢央先動的手,誰也不會站他那邊。
果果聽了少夫人的話,擼起袖子就要去扒邢央的衣服。剛走了一步就被沈元良從後面拉住了領子,往門口帶。
沈元良將果果帶走,還不忘喊一聲:“楊柳姐姐,快來。”
楊柳聽見了,傻乎乎地跑了進來。
“楊柳,去,把他的衣服給我扒下來,那是咱們花錢做的!”萬玉柔正在氣頭上,誰脫都一樣。
尤嬤嬤搖了搖頭,將熱鬧留給年輕人,自己回到後門去守著。
楊柳人都傻了,看了看少夫人,又看了看穿著一身粉衣的邢央。
邢央被楊柳看著,漸漸地抱不住劍了,耳朵都紅了。
萬玉柔還在那邊生氣,她少了一隻鞋,就那麼站了起來。
“我不管了,”她鬧起來,很有以前傳說中的風範,“誰愛餓死誰餓死,關我什麼事,我就不該多管閒事!我活該!”
沈管家聞言直接一腳踹在邢央的屁股上。他有一條殘腿,踹了這一腳自己也搖搖晃晃的。
可他必須踹這一腳。
少夫人把京城的鋪子賣了也要把糧食鋪子開到卯勝去,又說要鬧饑荒,肯定都是奔著解救自家將軍去的。
邢央這個臭小子。
“你會不會好好說話,動什麼手,敢朝少夫人動手!我踢死你!”
沈管家是真生氣啊,萬一少夫人生氣不管了,趕上饑荒將軍爺可怎麼辦啊!
邢央這事幹得裡外不是人。
他只好灰頭土臉地解釋:“對不起,我沒有傷害少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