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柳被邢央這一抱,嚇得心臟差點從嗓子眼飛出來。
“邢大人!”她喊破了喉嚨。
邢央是在跑出一段距離後,見沒人追上來,這才放慢了速度,幫楊柳調整好了位置。
“對不起,”他看起來就像將楊柳環在身前,“我答應過將軍,要將你平安送回將軍府的。”
???楊柳滿頭問號。
她不覺得將軍會那麼在乎她的安全,也不能理解邢央行動的意義。為什麼非得招呼都不打一聲就把她搶走?這讓剩下的人怎麼和張長大人解釋。
“我和喜嬤嬤她們一起,也能夠平安回到將軍府。”
已經離京城很近了,將軍府的侍衛也恪盡職守,有什麼好擔心的?若是因為土匪,他們單槍匹馬的走難道不是更危險嗎?
楊柳又糊塗又生氣。
邢央半天沒說出話來,直到遠遠地看到了城牆。他才開口問身前的人:“你回去後想嫁人嗎?”
楊柳心裡一跳。
她是不自信不是傻。
“我都聽少夫人的。”她垂著顫巍巍的睫毛說。
邢央想過各種答案,就是沒想到這個。他環著她腰身的手都緊了緊。
“你嫁不嫁人,幹嘛聽少夫人的啊?!”他嗓門大了不少,聽起來氣急敗壞的。
楊柳很認真地回答他:“因為少夫人對我好啊!”
“少夫人覺得我應該嫁給誰,我就嫁給誰。或者我嫁給誰,對少夫人有用,那我就嫁。”
少夫人對她有多好?
楊柳覺得少夫人比賣掉她的父母好太多太多了。府裡一有什麼好東西,少夫人就會往她身上比劃,好看的就都送給她。
她一開始小心翼翼地藏點私房錢,現在錢多得已經可以去買個宅子了。
真金白銀的,少夫人給她的都是實打實的。
少夫人不給臉,她楊柳就是個下人丫頭,啥也沒有。
楊柳不清楚邢央的心意,但她知道自己的心——她肯定沒有對邢央動心的。
她在將軍府當了十多年下人,只有嘲笑,沒有偏愛。
如果不是少夫人,根本不會有人正眼看她。
是少夫人讓她挺胸抬頭地活著,活得越來越有個人樣。
此時此刻在楊柳的心裡,少夫人是最重要。
邢央沒想到楊柳會把自己嫁人的事情和少夫人捆綁在一起,話裡話外都離不開少夫人。
他騎馬的手腳都有些脫力。
突然就想到了沈天佑對他的調侃。
“想娶少夫人的丫頭,還敢對少夫人動手?!”
別讓這廝說著了。
“你還小,別整天想著嫁人!”邢央突然惡狠狠地說了一句。
楊柳一抖。莫名其妙的,她哪有想嫁人。
才過了幾天好日子,她可捨不得少夫人。
得,又是少夫人。
兩人一路無話,不到一個時辰就趕到了京城城門外。
來到城門外才知道張長大人的意思。外面聚集了大量的百姓人,被阻攔的車隊甚至牛車馬車,因為長時間的擁堵糞臭熏天。
另一邊普通百姓忍著惡臭排了很長很長的隊伍。
楊柳她們跟著排了一會,發現隊伍根本動都沒動。
這樣不行,邢央帶著楊柳翻身上馬,拿著腰牌一路騎馬上前。
士兵很快就衝過來阻攔他們,看到沈家軍的腰牌才停下。
沈家軍現在是京城中最熱話題中心,士兵們也不敢攔他,就一路送他們到了城門口見長官。
百姓們見他們能進城,也都一路盯著看,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楊柳早在人多的時候就掏出了帕子擋住了自己的臉。如今對女子苛刻,帷帽盛行。像萬玉柔那般個性的女子畢竟是少數。
楊柳的帷帽在牛車上,現在身邊並沒有。
邢央哪裡懂這些,此刻才發現自己似乎不妥,帶著楊柳離開時都沒有給她時間準備。
於是進城門的時候,他問正在查驗腰牌登記計程車兵,他們這裡或是城門處可有帷帽。
那士兵不知是覺得邢央得寸進尺,還是覺得如今的沈家軍軟弱可欺。笑話他道:“早幹什麼去了?這不全城的人都看見了嗎!”
說著還意有所指地瞟向高挑的楊柳。
城門處計程車兵都跟著樂起來。
在他們看來楊柳太漂亮了穿得也華麗,未婚髮髻,與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