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士們外出討伐山賊,待在營中待命計程車兵顯得有心無力。
張長坐鎮大營,這也是他頭一次沒有親自上陣,格外焦急,指甲都要被咬禿了。
他時不時就要回到營帳中看一看——那位被沈天佑特意留下的男孩,據說是非常了不起的人才。
可是那個男孩就只是一直閉著眼睛打坐啊。
就在張長要再次失望離開時,徐家弟弟終於吐出一口濁氣,睜開了眼睛。
“他們回去了。”聽得出男孩如釋重負。
他們回去了?他們是誰?回去哪了?
眾人滿頭問號,不管張長怎麼追問,男孩就是不再開口。
模稜兩可的答案,讓人生生壓住了竊喜。
戚光朗在沈家軍混得時間長了,對這孩子也算有些瞭解。
便向眾人解釋道:“弟弟他平時不和外人說話的……但是你看,他已經願意起來吃點心喝茶水了,說明沈家軍肯定已經沒事了。沈家軍沒事,其他人也肯定沒事的。”
眾人隨著戚光朗的話看過去,那孩子確實高興地扭著屁股大吃特吃呢。要知道從早上他坐在這裡打坐開始,幾乎一直不吃不喝的。
能如此放鬆,沈家軍想必是平安無事了。
雖說得了他的話,張長和其他士兵也不敢放鬆警惕。
直到一炷香後,營地外面突然吵鬧起來,大營裡計程車兵都警戒起來。片刻後,勝利的隊伍風塵僕僕地出現在大門口。
“我們回來啦!”勝利的聲音再也不用壓制。
營地裡頓時響起一陣歡呼,響亮的要把帳篷掀翻。
張長看到幾個小隊先後回營,激動慶幸百感交集,鼻子酸得差點掉下淚來。
在營帳中陪著戚光朗他們的幾個士兵也有些蠢蠢欲動,不住地眺望著外面的情況。
戚光朗笑呵呵地擺手:“去吧,去吧,我們這裡不缺人。”
營帳裡除了戚光朗和徐家弟弟,還有兩個沈天佑留下的沈家軍。既是保護戚光朗,也是照顧徐家弟弟。
張長為了彰顯地主之誼,這才又多派了十來個人,陣仗確實不小。
對面的幾個人躍躍欲試,商量過後還是先放出了一半人。他們的命令就是保護戚大夫,不可因為自己的私慾就翫忽職守。
戚光朗也不勉強,仍舊笑呵呵的。他看著離開的幾個人飛奔的身影,就想著——外面回來計程車兵中一定有他們的兄弟和朋友吧,那般迫不及待,一定會是迎來一個結實的擁抱。
不知道徐家弟弟見了哥哥,又會是什麼樣子?
戚光朗這麼想著,轉頭向看上一眼,這一看,徐家弟弟已經在收拾包袱了。
他直接從墊子上爬起來,哎呦呦,差點閃了他的老腰。
跑過去一把摁住徐家弟弟的手,驚叫道:“孩子,你幹嘛去啊?”
徐家弟弟滿臉不解。打完仗了,哥哥回去了,他當然是去找哥哥啦?
嚥下一口唾沫,戚光朗耐心和這孩子解釋:“你忘了嘛,你哥說到將軍府接你,讓你乖乖跟我回將軍府等他——你想想是不是有這麼個事兒?”
這孩子腦子裡完全沒印象啊,兩個眼睛瞪得大大的。
回將軍府?不去找哥哥?等哥哥來接我?哥哥什麼時候來接我?
戚光朗的話讓徐家弟弟十分不安。
他癟了嘴:“我要找哥哥!”
這也是他最常對外人說的話。
張長一身熱血地走進來,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幅大人哄小孩的畫面。
他吃驚於弟弟的特殊。剛才他完全沒有發現,畢竟是沈天佑給他留下的人。也不由佩服沈天佑和沈家軍的胸襟與知人善用。
什麼人都敢用,會用,用得好。
捫心自問有這樣的一對兄弟,他敢用嗎?他可能連相信那一步都做不到。
佩服佩服!
又想起剛才屬下向他描述的,沈天佑一個人用長刀從幾百名土匪中間披荊斬棘闖出一條大道來,他一個聽眾都聽得胸口熱血翻湧。
又想到自己沒能看到沈天佑長刀一探,馬上取箭的英姿,懊悔得他發瘋跺腳。
沒看到,他怎麼就沒看到呢?!
罷了,先把眼前的小祖宗安排好吧,人家確實能提前得到訊息,不服不行。
被張長伯伯和戚光朗爺爺輪番安撫的徐家弟弟,終於不鬧了,但卻抱著自己的包袱開始生悶氣——他想去找哥哥!
張長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