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佑帶著戚光朗騎馬前往京郊張長的駐紮地。張長早已經等在官道上,和他一起等待著的還有沈家軍的幾十個人。
沈天佑鮮衣怒馬一身紅衣,一直將馬騎到眾人近前,這才勒緊韁繩果決地停在眾人面前。
與他同來的戚光朗有樣學樣,也要臨到近前才勒住韁繩,沒想到馬兒不僅沒停,還煩躁地打了個響鼻馱著戚光朗飛奔了出去。
沈家軍中有一名叫白三春者,擅用輕功,不等眾人驚慌失措,他騰空而起左腳踏右腳一躍登上了戚光朗的馬背。在他身後抓緊韁繩,一個空兜拽了馬脖子一個歪脖,馬兒這才不得不停了下來。
白三春嘴裡叫著號子,將馬兒掉頭轉了回去。回到眾人身前,他先跳下馬,安撫好馬兒後幫著戚光朗安全地下了馬。
“這位大人小心些。”白三春嘴上客氣道。
他一個小卒子,叫誰一聲大人也是應該的。要不是看在這人是跟著將軍一塊來的,他才懶得救這個死胖子。
戚光朗一瞅,眼前這是熟人啊。
“小白,”他叫道,“我是戚大夫啊。”
……?!
別說白三春了,沈家軍的所有人都被嚇到了。
這人怎麼敢說自己是戚大夫的?戚大夫明明是一個幹扁的小老頭,他快頂人家兩個了,吹什麼牛皮。
白三春更無語了,他那些春藥,不是,他的醫藥才華都是和戚大夫學習的,戚大夫就是他爺,這人怎麼還騙上了。
他下意識伸手去撕扯戚光朗光潤飽滿的臉蛋——也沒有人皮面具啊。
戚光朗要是不懂這小兔崽子的想什麼他就白活了,氣呼呼地打掉白三春的手掌,一臉“慈祥”地威脅道:“倉明的柳小姐,周西的四太太……嗚嗚。”
白三春如春風過溫柔地捂住了他的嘴。
“爺,你是我親爺,我錯了……”他乖乖認錯,也忍不住嘀咕,“你咋揣這麼胖?讓人抓回去當豬養了?”
戚光朗被他氣得直翻白眼。他一口一口憑本事吃出來的,他容易嘛他。
沈天佑沒理旁邊的幾個傻子,而是同張長見了禮。
張長因是京郊的地方官,和沈天佑也算是平級。但沈家軍的威名甚高,這次又是來幫他收拾爛攤子的,於是他行禮時身子更低了一些,以示敬意。
看到這位年輕且憔悴的張大人,沈天佑就想起萬玉柔身邊的一個大丫頭,她話裡話外好像暗示了什麼。但自己不想惹萬玉柔不開心,便沒聽她說完。
把不相干的人從腦子裡甩開之後,沈天佑向張長正式介紹了戚光朗。然後才拿出了這兩天與太子商量後的手書,遞給張長。
沈天佑在京城這幾天還是免不了要去上朝或是面見太子商議京郊的行動。特別是他需要的京郊的戰報情況和地形圖,這些都集中在太子手中。
好在媳婦是個嬌憨可愛的,不到晌午都不起床,讓他不耽誤清晨的上朝。
張長對自家太子墨跡的行事風格已經忍耐多時,此刻當著沈天佑的面還是潛心拜讀,然後對著京城鞠躬行禮,做出一副受教之後銘記五內的樣子。
把沈家軍這些鋼鐵漢子看得一愣一愣的——要不說人家能夠年紀輕輕當上大官呢,可真會來事。
沈天佑看著眼皮子底下誇張的張長,倒是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因為張長的眼裡沒有靈魂更沒有笑意。
興遠帝改了他的名字,太子掛名搶了他的指揮權,幾個月都沒能剿匪成功。他也同太子相處過兩天,仁慈過之手段不足,沈天佑還以為是自己對太子有偏見,看來張長和太子共事之後怨氣更大。
有點好笑。
把形式走完了,張長給沈天佑和沈家軍安排了最好的休息位置,要領他們去休息。
沈天佑不急著休息。他問沈家軍眾人是否已經查探過該地的地形了。
徐氏兄弟自然不能單獨去的,白三春直言道只有豆莢自己帶了兩個人去了,其他人沒有擅自行動。
不過現在沈天佑來了,他決定還是讓眾人先去探索一下,熟悉一下週圍的地形和環境,晚上他再做沙盤拿地形圖出來,眾人也能更好的理解。
他向張長說了自己的看法。然後將不需要上前線的戚光朗託付給他。
“這位戚大夫是非常珍貴的大夫,在我將軍府中為老夫人解毒,此次過來也是為了幫咱們製作燻煙。煩請張大人務必將他安置到一處安全可靠的地方,拜託張大人了。”
張長本來就對將軍府有好感,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