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玉瑞!”
趙玉瑞正在引導士兵卸貨,突然聽到一聲嘹亮的女聲,整個後背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士兵和他一起回頭看去,果然是小秋。
為了趕路,小秋穿著粗布長袖,要不是頭上兩個揪揪還以為哪個小兵。可她臉上的笑容卻如往常一樣燦爛。
趙玉瑞心中狂跳,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她走去。接二連三被地上的冬瓜絆了腳,都不知道低頭看一眼。
小秋活潑,三兩下就跳到趙玉瑞面前。
“你怎麼來了?”趙玉瑞的聲音裡滿是驚喜,還不忘伸手護著小秋,怕她也被地上的蔬菜給絆著了。
“哇喔,這些瓜果好大啊!”
小秋看著滿地碩大的瓜果,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什麼時候她還沒有一個冬瓜高了。
周圍計程車兵本來看到趙玉瑞受歡迎還酸唧唧的,這會見小丫頭和冬瓜比身高的東西,也沒那麼嫉妒了——小丫頭還是個孩子呢——便放下嫉妒,向小秋炫耀起來。
原來這些瓜果都是沈家軍自己種的。種地的地方是山寨,種子是將軍府給找的,後面這些他們都沒說,將軍說是機密。
饒是隻說了一半,小秋也欽佩不已。
趙玉瑞看著小秋用亮閃閃地眼睛看著其他男人,心口堵得厲害。
他猶未可知,面前的小姑娘為何鍾情自己。蠢笨如他,何德何能。
但這姑娘是個實心眼的,他得保護她。
趙玉瑞不著痕跡將自己挪到小秋身前,擋住了她的視線。不知是不是故意的,聲音比往日都要低沉。
“小秋,”他叫她,“你怎麼來軍營了?”
那聲音低沉地鑽進小秋的耳朵裡,惹得她打了個顫,身子都軟了下來。
“我來,我來給將軍送信。”小秋聲音越來越低,莫名不敢看趙玉瑞,低頭去看自己的鞋尖。
趙玉瑞不是仔細到可以看出什麼的人,只是看到小秋嬌羞的模樣,心裡漲得暖暖的。
頭一次,趙玉瑞這輩子頭一次逾越,主動牽起小秋的小手,將人往將軍的營帳帶去。
“我帶你去。”他低聲說。
小秋被他迷得稀裡糊塗,吶吶不言,全憑他帶著自己走。
周圍計程車兵都看傻了眼。趙玉瑞人高馬大又寡言少語,誰敢相信他竟然會被姑娘喜歡啊。雖然是個小姑娘,也讓他們重燃了嫉妒之火。
他小心點,半夜別上茅房,哼哼!
趙玉瑞是怕小秋玩鬧耽誤了給將軍送信,又怕惹她不高興,這才牽著哄著帶她走的。卻不想兩人一路這麼走,根本就是在軍營里拉仇恨。
訓練的,做飯的,運送物資的,全都停下了手裡的工作,火辣辣地瞪著趙玉瑞——這小子又來了!
甚至連沈天佑帳前計程車兵進來通報時都沒好氣。
沈天佑今天也跟著卸了不少瓜果,剛換好衣服就聽說將軍府的丫頭來了,心中奇怪,趕緊讓人進來,並沒有發現士兵的陰陽怪氣。
趙玉瑞護著小秋進來,兩人表現都很正常。
小秋還沒行禮,沈天佑已經問起來:“家中可出了什麼事兒?你怎麼跑過來了?”
實在是將軍府送物資的車隊剛走了兩天,如果不是有事等不及,將軍府應該不會又派了人過來。
小秋把禮行完掏出信遞給趙玉瑞。趙玉瑞將信送到了沈天佑的案前。
這信小秋一直揣在懷裡,不想當著將軍的面拿出來,於是當著趙玉瑞的面拿了出來。後者臊得想把自己的眼睛挖出來。
此刻將信送給將軍,趙玉瑞還能感覺到信上的溫意。
沈天佑可沒那麼多感覺。他拿到信的瞬間就把信封給拆了扔在桌案上,仔細去看信上的內容——母親秦氏有喜了。
好傢伙!沈天佑倒抽了一口氣,心情可謂是驚喜交加。
沈天佑小時候就聽家中的下人私下嘀咕,母親因為生他傷了身子,之後都生不了了。還有些更惡毒的,直接怪他不詳,詛咒他活不大,將軍府也就絕了後。二房三房也用母親不能再生的理由,經常要塞人進府。
知道這些之後,他最在意的還是母親的身體。 可是不管他詢問母親、父親還是祖母,他們都不承認母親生自己時傷了身子。後來府中大約是整治過,再沒讓他聽到那些流言蜚語。
可他也沒能等到一個弟弟或是妹妹。
對此,沈天佑難免覺得內疚。只是長大後也知道,事事不能盡如人意,只能常年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