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道謝,慢吞吞的進了屋。
看著江湛瘦削的背影,周大嬸搖頭一嘆,嗐!能活著就比什麼都重要了!
江湛謝過周大嬸,拖著草鞋,捧著一碗熱騰騰的雞肉,回到家中。
廚房在老江夫婦離世後就半空閒了,原身不太會做,江湛也沒心情做,當然了也不排除他懶得做的原因。自己一個人隨便對付一口又是一頓,實在沒那心情去做滿漢全席。
江湛望了一眼廚房,轉身提腳走進了房間,在哪兒吃不是吃?江湛不是個講究人,對待生活的態度就是能隨便,絕不講究!
江湛將碗放在原身讀書的桌子上,扯開一旁的凳子坐下。
碗落下時,震飛了堆積的灰塵。
江湛用手呼啦兩下,一手餅子,一手雞肉,就這麼草率的解決了自己的晚餐。
原身的書桌在窗前,推開窗戶,院內的景色一覽無餘。
左邊的角落用竹篾圍了一個雞圈,雞圈挨著豬圈。雞圈旁邊栽了一棵桂花樹,上面飛了幾隻雞。右邊是一塊曬穀物糧食的壩子,在壩子的邊緣種了幾顆小菜,全是江湛前世在市面上能看到的。他剛剛穿過來的時候,菜地早就不成樣子了,也就江湛閒著就去扒拉兩下,現在隱約可見菜地的樣子。
幾塊雞肉見底,江湛砸吧著嘴角蹲在菜地邊上,怨氣滿滿的揪著雜草。
艹!煙癮犯了!
能上癮的東西都不好戒掉,一旦停下來,能折半條老命!這種癮是心理上的癮,不是換了具身體就能戒掉的。
這兒倒好,不但讓他戒了煙癮,還讓他戒了網癮。
江湛夾著一根木棍做些彈菸灰的動作,眸光一片深沉。
穿越這玩意兒怎麼不批次生產呢?把那些有癮的人丟到物資緊缺的時代,也嚐嚐這滋味,那才有意思。
老天爺這麼愛捉弄人,怎麼不如那些想要穿越的人的願?
估摸著過兩支菸的時間,江湛這才在院子裡的水缸內洗了手,往房裡走去。
剛一推門,就見幾只蒼蠅在還沒出完的麵餅子上面蹦迪,這可把江湛噁心到了,隔著幾米的距離吼了一聲,“呔!”又瞪著一雙渾圓的眼睛,三步並兩步的走過去,重力一拍桌子,震的桌面灰塵四起,直往人鼻子裡鑽,嗆得他雙頰充血,脖子通紅。
心情不好,看啥都不順眼。
平日裡江湛都不稀得理的蒼蠅,此刻就像十惡不赦的兇徒。偏偏蒼蠅還若無其事的在江湛眼前晃盪,跳著愛的華爾茲。
江湛胡亂的揮了揮手,煩躁的坐在床邊,抓著亂糟糟的髮絲咒罵一句。
真踏馬的糟心!
看著亂糟糟的屋子,秀氣的眉頭一皺。喃喃自語,“還是收拾一下屋子吧!”只怕是再不收拾,耗子能在這兒聚會,蒼蠅能在這裡蹦迪了。
於是……,江湛四處晃盪了一圈,一頭栽到床上。
算了,明天再說吧。
臨睡之前江湛腦海裡迴盪著周大嬸下午說的話。望著沙帳頂部喃喃自語,“小瘋子?我好想有點印象。”
小瘋子,不是真瘋子。
眾人只知道他爺爺姓陸,而小瘋子是他的外號。沒人知道他叫什麼,也沒人在意他叫什麼名字。
好好的一個小孩子,怎麼會被人叫瘋子?
這得怪他那酒鬼老爹。酒瘋子的兒子可不就叫小瘋子嘛!
酒瘋子是被村尾的一位姓陸的獵戶撿回來的,不是本村人。酒瘋子原來不叫這個外號,只是後來陸獵戶死了之後,就愛喝酒。喝酒就算了,醉酒後還打人,在村裡撒酒瘋,見人就打,他婆娘就是被他給打死的。
那時候小瘋子才八歲。村裡人雖然叫他小瘋子,對他有些同情的,這麼乖的一個孩子怎麼攤上這麼一個爛人!要是他那酒鬼老爹死了,說不定孩子還能輕鬆些。
後來酒瘋子真死了,酒喝多了跌進村西的河裡,淹死的。
那一年小瘋子才十歲,瘦的跟六七歲的孩子差不多。
這下村民又開始操心,覺得這孩子可憐,孤零零的一個人,半大的孩子,這以後可怎麼生活啊!酒瘋子再怎麼爛,好歹也是大人啊!在秀水村落井下石的有,雪中送炭的也有,像大部分村民這樣瞎操心的那更是數不勝數了。畢竟誰會看熱鬧嫌事大的?前提是不是自家的笑話。
閒話雖在說,但大傢伙看到小瘋子是還是能幫就幫。酒瘋子再怎麼不做人,但孩子是無辜的。而且陸獵戶在秀水村的風評不錯,有人承過老獵戶的情,就有人還在照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