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家丁把江湛帶了下去,文羽一時間覺得有些無趣,大手一揮,吩咐道:“你們都下去吧。”
“是。”眾人應聲退下。
看著身後空蕩蕩的庭院,花團錦簇的,就跟畫一樣,除了掛在走廊上的鳥籠,院內幾乎沒有任何動靜。鳥兒在那方寸之間跳躍,文羽便起了逗弄籠中鳥雀的興頭。
文羽是一個斷袖,不折不扣的斷袖。早些年在父母的逼迫下娶了一位教書先生的女兒,知書達禮,溫婉端莊,是一個別人口中的好妻子,但不是他的。
可惜紅顏薄命,新婚三年之後因難產而死。倒是給了文羽一個思戀亡妻,終身不復娶的痴情男兒,一個完美的藉口。
至於他在醉花樓包養的女子,只是為了證明自己是一個“正常”的男子,卻不想那個賤女人耐不住寂寞,竟和一個打手打的火熱,還被自己當場撞破了。
一想到那場所有人都同情地看著自己時,文羽臉上瞬間黑如鍋底,手一抖,投餵鳥雀的金匙直接戳在了進食的鳥身上,疼的它吱喳亂叫,就跟那時那個妓子被當場抓是向自己求饒時一樣,一樣的難聽!
“老爺!少東家,少東家來了!”管家匆匆忙忙地跑了過來,連額頭上的汗珠都還沒拭。提著衣襬就往內院裡跑去。一路上磕磕絆絆,就跟逃命似的。
“慌什麼慌,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值得你如此失態?每年這樣跑幾次,你不嫌累,我都看累了。”文羽緊了緊衣袖中的拳頭,繼續逗弄著籠中的金絲雀,連眼神都沒對管家施捨一個。
管家訕訕一笑,“老爺早有計策,是老奴多嘴了。”
“到哪兒了?”
“剛進城。”
“按老規矩辦吧,一個孩子而已,糊弄糊弄就得了。”文羽放下手中的金匙,金屬磕碰的聲音和文羽出口的聲音一樣的冰冷。
“是。”
待管家退下後,文羽又拿起了勺子,精緻的勺子勾弄著玉盞盤中的鳥食,“在我的地盤,喂不喂,怎麼喂,還不是我說了算。”
金色磕在玉器中發出叮噹作響的聲音,清脆悅耳。
***
江湛是被兩個家丁架著進了一個院子。
直到進了一間屋子,才被解下手中的繩索和口中的臭布。
屋子是一個類似房間的佈局,有床,有屏風,還有幾個小繡凳。佈局極為簡單,也極其空曠,就跟樣板間似的。
“啊呸呸呸——”
口中一得到解放江湛就用舌頭掃過口腔,將酸味連同唾液一併吐了出來。
“粗鄙。”青竹嫌惡的看了江湛一眼,若不是的了文羽的命令,他才不會來伺候這麼一個人。
江湛沒理會青竹,自顧自的爬了起來,擦了擦嘴角剩餘的味道。剛才他可是聽說了,身邊這個就是那個什麼文老爺養的男寵。他不歧視同性戀,但也不理解,好好一男的,為什麼願意被人壓,看著和自己一樣的身體構造,他硬的起來嗎?
“你這是什麼眼神。”青竹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頗為嫌棄的對江湛指指點點,“也不知老爺看上了你什麼,你這髮絲,你這衣裳,還有你這手。”
江湛被吐槽的莫名其妙,什麼玩意兒?你愛伺候男的,幹嘛要求別人也跟你一樣?
周圍圍著好幾個人物,江湛就算想也只敢在心裡將青竹吐槽了一通,面上沒露任何情緒。
身後的丫鬟為青竹端來凳子,在青竹的眼色下一一退了出去。
青竹上下打量了江湛一眼,“江湛,沒想到,你和以前不一樣了。”
“你認識我?”話一出口,江湛就知道自己問了一個蠢問題。人不認識你,怎麼知道你的名字。當然也不排除是嚴松說的。
青竹嗤笑一聲“你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說完,就指著一處的凳子,“自己端來坐。”
“你這話說的,前些天我落水磕了腦袋,好多事情都不記得了。兄臺您是?”屋內就他和青竹兩個人,而且還是認識的人,江湛的動作也就相對隨意了些。
“你這一病,倒是變了許多。”
江湛默然,都不是一個人了,能不變得多嗎?
“兄弟,既然咱都是熟人,那你能不能放我出去啊?想來你也不希望看著這院子裡的兄弟越來越多吧。”江湛斟酌一番,還是開了口。
“你倒是好大的自信。”青竹不以為意的瞥了江湛一眼。眸光下轉,眼底投下一片黯淡,“不過你倒是高看我了,我連在文羽面前頂嘴的勇氣都沒有,自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