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的店小二在桌凳間來來回回的穿梭,手中托盤上的東西不斷地變換著。在杯箸碰撞聲和說話聲中,掌櫃的算盤打的啪啪響,聲音特殊又清脆。也不知道在計算著什麼,但從他的臉上時不時露出的笑意可以看出昨日有一個不錯收益。
季酒說明了自己的來意,之後便沒在說話。停頓的間隙眼神向左一瞥,又不動聲色的收了回來,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這官差才走不久,姑娘你這還要在將他們請過來嗎?”季酒抿了一口茶,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語氣頗為不善。
桌上的其餘人看了一眼季酒,沒有太多的表情,童邱順著季酒剛才的視線投去一個眼神了又收了回來,翹首以待的等著季酒的下一步動作。
隔壁那位支著耳朵的姑娘也就是“武則天”聽出了話隱藏在語氣中的警告,眸光一閃,換上了之前對付趙同但沒起到什麼作用的表情,天真爛漫,單純可愛。要不是昨天夜裡見過她打人的模樣,童邱還真就信了。
“這不是武姑娘嗎?”季酒笑得明朗,看著五官和麵容,彷彿剛才的話不是從他口中說出來的。
“季大師。”“武則天”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她雖有些本事,但這幾個人的路數她都不熟悉,就連幾人中那個最瘦弱的的那一個她都摸不清楚,不像昨天晚上的那三個酒囊飯袋,所以她不敢貿然去惹。
“這位大師可是冤枉小女子了,小女子只是聽著你們說這石泉村,正好小女子也要去,剛才偷聽是我的不對,那也是因為你妹說的這個地名有些耳熟,相逢即是有緣,不如結伴同行?”
這話一出,桌邊的四人皆是一愣。
此處的住戶和旅人誰人不知這石泉村有問題,所以這石泉村附近的鎮上這幾天都很“清淨”。也就這追雲客棧的掌櫃兼老闆愛錢勝過一切,這才有了他們投宿的地方。
眾人皆避之不及,這姑娘還上趕著去,怕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的吧!
“有何不可嗎?”‘武則天’問了一句。
季酒搖搖頭,他只是不喜歡有人偷聽,但不代表他討厭這個姑娘,所以他還是善意的提醒一句,“那裡危險,你一個小姑娘還是不要去的好。”
‘武則天’被季酒這麼一關心,也沒再說客套話,有些自來熟的靠了過來,“你們別看我是一個姑娘就小瞧了我,我也是有些本事在身的,我可以一掌拍碎一張桌子。”說到本事時,語氣還頗為自豪。
“那我們幾個都是男子,你一個姑娘跟著也不方便啊。”童邱昨夜好奇,一出門就看見這個姑娘把那三個壯漢按在地上摩擦,他可是一點也不相信眼前的這個姑娘是一個善茬。
“沒事的,我不介意。”‘武則天’這話一出直接把幾人嚇了一跳。
我們是有什麼義務必須帶著你嗎?
周圍的空氣有些停滯,彷彿在無形之中形成了一道將他們五人和其他外面的世界隔絕開來的壁壘。
‘武則天’輕抿了一下唇角又解釋一句,“我知道你們不想帶著我,可我去石泉村也不是去玩耍的,說實話,其實我也算是半個石泉村人。前幾日聽說石泉村的村民都莫名失蹤了,這才從外地連夜回來,我這次回來也是看看能不能找出這幕後的黑手。剛才聽你們一說,知道你們都是有本事的人。所以才想著找你們同行。”
江湛幾人還沒說話,一位清亮的聲音就在身後響起,“這位姑娘,這石泉村可不是一個安生的地方。”
來者是昨夜與江湛攀談的隔壁公子蕭風。
“你是誰?”“武則天”的語氣中帶著被打斷的不耐。
蕭風做出溫潤公子的做派,對“武則天”輕施一禮,既不客套也不疏遠。“在下蕭風。”
“平流兄也在這兒?”蕭風詫異的問道。
在季酒不明所以的眼神中,江湛頷首微微一笑。
蕭風又對其他人說:“昨夜一見匆忙,來沒來得及請教其他仁兄尊姓大名。”
童邱率先開口編了一個假名字,“宋邱。”之所以改姓氏那還是在之前下山時鬧得一出笑話,那時他去了一趟青樓辦事,捉了一個修仙派的敗類,由於是第一次做任務,小少爺便以為是做了天大的好事,在人群中響噹噹的報出自己的名字。之後就收到一封家書,說他身為青陽門弟子行事莫要給家族蒙羞。原來在眾口鑠金之下,傳到家裡時,只說是‘童家的小公子不甘修仙門派的苦寒,耐不住寂寞,大鬧秦樓楚館。’只叫他哭笑不得,百口莫辯。
聽童邱改姓,季酒突然就想到了什麼,嘴角抑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