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男的,怎麼可能是別人家的媳婦兒!要是也是江湛是,他長得那麼好看……
陸修昀看著在灶臺後忙活的江湛,越發覺得會江湛是一個好媳婦兒。畢竟在村裡很少有男子上灶臺。
也不知是村裡的哪位讀書人說過“君子遠庖廚。”這麼一說,本來還有幾個下廚的,後來都認為有失男子身份。畢竟他們是“君子”,又不是“女子”。
陸修昀對此嗤之以鼻,字都不認識一個,還學人家拿腔拿調的,江湛也是讀書人,都沒他們拿腔拿調。
這麼一想,陸修昀覺得在灶臺後忙活的男子也沒之前那麼討厭了。
經過這幾天的接觸,江湛成功的把自己從陸修昀封的神壇拉了下來。
沒了之前的光環,江湛在陸修昀眼裡就是一隻有點耍賴的貓咪,還是那種仗著自己長得好看就肆無忌憚作妖的貓咪。
看著很感興趣的東西,就會逗弄一下。
養貓的人都知道,貓得順著擼,炸毛了雖然可愛,但小爪爪這麼一撓,多少還是會見血的。
有人接過了燒火的活兒,江湛也樂的閒適。坐在一旁木墩上敲打著四肢,看著陸修昀時而點頭,時而蹙眉的樣子,不自覺的勾著嘴角。
屁大的孩子想法還還不少啊!
春雨夾著細細的微風透過牆縫門邊投了進來,捲動著絲絲寒氣,灶臺邊的兩個少年因為這股春風而緊緊的靠在一起,吸取著來自火源和對方傳來的溫暖。
這場暴雨直到天擦黑也沒止住,像是在發洩著什麼不滿。
江湛藉著微弱的天光將衣櫃裡的被子抖了出來,將自己的床分陸修昀一半。
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有限的燈油讓他們沒有熬夜加班一說。夜幕降臨,除了睡覺,就是做那些生命和諧的運動。
這生活,單調乏味,卻也是這裡的常態。
江湛沒什麼和別人睡不習慣的說法,想當初他去外婆家住個十天半個月的,他都是和表哥睡一張床的。
他那個表哥,睡覺打呼,又愛亂動,睡覺跟打太極拳似的床友江湛都受得了,沒道理還容不下陸修昀這個小孩子。
江湛勞累了半天,沾著枕頭就和周公約會去了。
陸修昀卻是睜著眼睛躺了半夜。倒不是他挑枕頭,實在是因為身邊睡了個拳腳高手。
江湛之前嘲笑他表哥睡覺不雅,其實他自己也沒多老實,橫胳膊豎腿的,要是江湛學拳腳功夫,那肯定是個刻苦的人。
畢竟別人在睡覺的時候他還在練習。
就算負傷那也不影響。
兩個習慣獨睡的人擠在一張床上,勢必要有一個人退讓,才會有另一個人的舒服。
何況還是兩個睡覺都不安分的。
陸修昀念在江湛負傷又是這家的主人的份上,主動把自己貼在床邊,把四分之一的床都讓給了江大蝦。扯著被角縮在床帳下面。
看著好不可憐。
“轟隆隆——”
一陣重物掉落的聲音過後,開始了一陣地動山搖。把被窩裡的熱氣都搖散了。
外面的動靜讓平日裡雷打不動的江湛都醒了過來。只當是陸修昀睡覺不安分,迷迷糊糊的攬過縮在床邊的陸修昀,輕輕地拍了一下陸修昀的後背,蹙著眉頭呵出兩個字,“別動。”
溼熱的氣體就這麼撲在陸修昀耳邊,讓他避之不及,酥麻感順著耳垂席捲全身,把陸修昀死死的訂在江湛懷中,動彈不得。
陸修昀:“……”我不動,我可一點都不感動!
江湛察覺到四周安靜下來,這才卸下手臂上的力道。卻還沒來得及會見周公,床架又是一陣晃動。
“地震了!”刻進骨子裡的熟悉感促使江湛猛的從床上彈了起來。
陸修昀被他這一甩,什麼奇奇怪怪的心思都沒了。
天色暗淡,外面還在下著細密的小雨,猛的看見一個人影從床上彈了起來,沒被下個半死就就算不錯的了。
江湛無暇顧及陸修昀,自顧自的探著腦袋,像是在確認著什麼。
地沒晃!
床沒搖!
好的!小震不用跑,大震跑不掉。
繼續睡覺。
江湛打了個哈欠,合上淚眼汪汪的眼睛又躺了下去。
目睹這一切的陸修昀:“……”
厲害。
睡夢中驚醒的人們,沒人因為這動靜而浪費自己的休息時間。
除了事件的當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