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麗絲睜開眼睛,短暫的迷糊之後,她終於找到意識所在。
陌生的天花板,然後是——
鄭晗希放大好幾倍的笑臉小蘿莉表示已經見怪不怪。
剛想流程化地諷刺幾句,愛麗絲察覺自己發不出聲音——準確來說,她處在裝滿液體的密閉環境中,動作執行的結果是朝鄭晗希吐了一串連續的泡泡。
蘿莉控協會某資深長老臉上的表情漸漸朝不可描述的歧途越行越遠。
藉著這個機會,愛麗絲進行徹底的身體情況檢查——以防二次出糗。
腦伴提示:機體左肺部位遭受過嚴重的創傷,awake b17正在修復。並未發現其他任意傷口或隱患。
左肺麼?愛麗絲嘗試回憶昏迷前發生的一切,但最多隻追溯到boss訓練自己。
難道是boss下手重了把左肺打穿了?考慮到那位曾經是在a與nsfw的對決中獲得過大滿貫的角鬥士grand s fighters,這個猜測還真的有一定的合理性。
然後就是這個容槽。
即便它沒有意想之中的科技感,但結合實際,要說她最多也就可能昏迷十天半月,如果血族的自愈能力發揮作用,時間只會更短——她應該仍處在1644年。而17世紀出現“培養艙”,想必是鄭晗希拿出的黑科技。
隨著想法的發散,腦伴盡職盡責地將愛麗絲所需要的一切資訊整合到投影上。
首先,她待在酒館的地窖裡,這裡的溫度有助血族的再生。
時間是記憶中斷之後的第三天。
以及,真相。
賞金獵人克里夫,boss的假死,毫無希望的對槍,公平的決鬥。
克里夫嗎?腦伴將瘦高男子的情況細節化,無絡腮鬍版的麥爹映入眼簾。
差件墨西哥傳統披風,不然傳說套裝就湊齊了。
作為一介小小蘿莉,愛麗絲對自己如此草率地接受對決感到一陣後怕——還好17世紀的英格蘭沒有這個bug,如果死亡之眼和lt 45搭配在一起,短短几十英尺的距離,心臟有幾個都不夠崩的。
「你太小瞧最高階的賞金獵人了。」
腦伴傳來不帶感情的電子合成音,搭配鄭晗希的嬉皮笑臉,要多違和就有多違和。但對於還在休養生息的愛麗絲說,沒有波瀾起伏的對話更讓她安心。
明白對方腦伴許可權佔有領導地位,愛麗絲也不打算把剛恢復的寶貴精力放在無意義的對線,她整理好語言,問道。
「所以,他留手了。」有百分之百的肯定,疑問變成了陳述。
「沒錯。」鄭晗希在話語間插入傳送了短暫的無義位元組,腦伴自動解壓為開心的情緒。「他在開槍之前將槍線壓低了。」
「那我為什麼會······」
鄭晗希還未等愛麗絲的語句傳送完畢,再一次展現自己的直女情商。
「雖然命中你左肺的是彈丸,但因為未成年的肋骨和血液系統沒有發育完全,所以致使一瞬間的大出血,陷入昏厥,血族的應急機制讓你進入假死狀態,也就是通俗的“回檔”。」
對此習以為常,小蘿莉翻了個肉眼可見的白眼。
「“回檔”的意義是因為會短暫性失憶,對吧?這可不符合這個詞的固有含義。」
鄭晗希打了個哈哈。
「真正意義上的“回檔”就不符合科學性原則了,我可是名副其實的馬克思主義者。」
正統的馬列主義接班人——愛麗絲,她高冷地呵呵兩聲,就把某人打回原形。
「所以,他去哪了?」面對啞口無言的鄭晗希,小蘿莉沒有趁勢追擊,只是將話題拉回正軌。
「“只有一個人可以活下來。”這是boss的原話,你進入假死狀態後,自然預設了克里夫的勝利。他還挺有紳士風度的——即便他知道血族的特殊性,但從始至終只開了一槍,之前壓低槍線也是同樣的道理。作為賞金獵人,這是難能可貴的。當然,一磅金幣,這得看看委託人相信不相信愛麗絲·勞拉·馮·勃朗特會被單槍匹馬所淘汰。」
「一般不會,只要我重回英國資產階級革命的舞臺,所有人都會知道我還活著。而且,賞金獵人可不會被信任。」
「這隻限於西進時期,那時候需要人證(活人),或者物證(屍體),但17世紀中葉的英格蘭,賞金獵人就相當於收錢辦事的騎士。騎士的含金量你總懂的吧?」
話聊到這個份上,克里夫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