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可真是稀客啊。”托馬斯·費爾法克斯有些意外地說道,張開雙臂向不速之客走去,後者回應了他這個熱情的擁抱。
“好久不見,我的老朋友。”來者重重拍了他的肩膀兩下,費爾法克斯苦笑著接受了這有些粗暴的親熱。
兩人在軍營外寒暄了幾句,便由費爾法克斯引著,進入了後者的帳篷。
“茶,還是酒?”東道主擺弄著茶具和酒具,一邊不忘回頭徵詢客人的意見。
“茶吧。”來者摘下鑲金的雞冠形高頂盔,露出莫里斯親王那張略帶滄桑、疲憊不堪的面孔。
英格蘭小紅種的清香盪漾在茶碗裡,親王輕輕扇動鼻翼,有些冷卻的液體並未帶來最佳的感受。
本土茶具的限制導致英格蘭傳統的冷茶。而冷茶的經典代表,就是檸檬茶。
幾杯下肚後,費爾法克斯首先發話了。
“殿下,我不敢冒昧以為,但我們的合作應該是在下一次戰鬥才生效吧?”
莫里斯微微一笑。
“我的老朋友,這樣的稱呼未免也太疏遠了些。”
費爾法克斯肉眼可見地猶豫片刻,接著說道:“我不能保證我身邊是否全都是忠誠的部下,所以我們必須要謹慎。”
“那我們就暫且把這個問題放在一邊。”親王無所事事地擺弄著放在膝上的頭盔,目光始終不離交談物件,“我知道合作具體生效時間,所以這次只不過是出於作為對手的善意給出的忠告。”
議會軍的首領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勃朗特公爵有什麼打算。”不是疑問句,說明費爾法克斯非常清楚狀況。
親王攤開雙手,難得賣了個關子。
“作為敵人,我沒有義務進一步為你解答。”
雖然他的表情還是那樣溫和,但他的語氣告訴費爾法克斯,後者不該得寸進尺。
費爾法克斯自然考慮到了這一點。
他退而求其次,問道:“作為朋友,你有什麼勸告?”
“做好萬全準備,我的老朋友。”親王顯然沒有在開玩笑,“你知道公爵的性子。”
“說到公爵,我有些好奇。”費爾法克斯想了想還是說出了心中的疑問。
“我們在勃朗特現任公爵愛麗絲·勞拉·馮·勃朗特上做了標記,但在她的可能行動路徑上都沒有需要的痕跡,她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古怪?”
“一般。”費爾法克斯伸出手往後一指,莫里斯順著指的方向看去,發現是標有幾個紅圈的議會軍實際控制區域,“最古怪的是,這已經是這個月出現的第四個了。”
莫里斯雖然和瑪格麗特有那麼點接觸,但就對所謂“憑空消失”這個具體過程的瞭解,他實際上和費爾法克斯沒什麼區別。
注意放在了紅圈上,可以說四個地點毫無關聯,而消失的主角,如果真的要說有什麼關係的話,最多就是階級上的遞增,從農婦到小手工業者,再到新貴族,最後到身為王室重臣的勃朗特現任家主。
就像是,一種試驗?
“在你們的控制轄區,失蹤了四個人?怎麼失蹤的?”莫里斯沒有將腦海裡的猜測透露出,只是公式化地表達了自己的驚訝。
“殿下,如果我們知道的話,早就去把罪魁禍首砍得毛都不剩了。”費爾法克斯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語氣上是對莫里斯消極回應的不滿,“而我卻在楠特威奇城外的幾公里處悠閒自在,還有空想著怎麼圍攻楠特威奇,這不是明擺著我也矇在鼓裡麼?”
“但你確實認為這幕後有黑手。”
“當然。”費爾法克斯說道,“怎麼說我是新教教徒,非自然事件的頻繁發生,我只能懷疑有人從中作梗。”
“你認為幕後黑手是誰?”莫里斯順著他的思路,問道。
議會軍首領重重地放下茶杯,臉上是明顯的惱怒。
“天哪,殿下,你以為我和你講這個是因為我太無聊,還是因為我沒有朋友嗎?”
親王忍俊不禁,不過還是及時控制住了情緒。
“那麼,你懷疑是公爵嘍?”
“對,我沒有其他的懷疑物件。”費爾法克斯捋了捋自己的鬍鬚,“比起普通人,超自然物種更有可能造成超自然事件。”
莫里斯端起茶杯,但沒過一會兒又放下了。
“老朋友,你希望我告訴你關於公爵的情報麼?”
“我知道我們目前的關係。”兩人目光建立了交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