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上的臣服,同級之間沒有絲毫的合作,誰也不信任誰。克里夫還有點作用,蘇玖熙費了番心思檢驗他,本打算考核一過就把他發展為直系下屬,結果對方直接擺明態度,反手就去圓顱黨那當“關鍵先生”,甚至不惜透過重傷給克倫威爾創造機會。蘇玖熙到瓦爾哈拉是照著計劃,現在克里夫當場反水,倒也省去了尋找愛麗絲她們的工夫,可以直接魚死網破。可是她沒料到手無寸鐵的小酒館老闆居然才是真正的boss。掙脫繩索的那段時間,她真的,非常非常想給克里夫腦門上留個小禮物,以此證明她有多麼不喜歡克里夫——整個人就是個混賬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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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群眾基礎,賞金獵人全都聚集在僱傭工會這一個小圈子裡,即便這會兒當賞金獵人不需要考證之類的繁瑣流程,可沒有多少平民願意加入(我的評價是,還不如圓顱黨)。
權衡了工會和兩座大山的綜合實力,再者出於職業的自私本性,賞金獵人更願意在兩大勢力間投機取巧、見風使舵,所以根本沒可能打造蘇玖熙所暢想的“兄弟會”(是的,作為象牙塔裡成長的精英人士,蘇玖熙忽視了群眾)。
總的來說,目前的僱傭工會不是一塊鐵板,而是一塊縫縫補補的破抹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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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知道你要來。”紐瓦克王室臨時指揮部裡,瑪格麗特對著走進帳篷的克倫威爾說道。她的右手邊,魯伯特有些坐立不安。
“你當然知道我要來。”克倫威爾摘下頭盔,一屁股坐在“血腥公爵”正對面,“那群賞金獵人,丹尼爾·哈維,紐瓦克,你要解答的東西多著呢。”
“是這樣。”瑪格麗特抿了一口果汁,把椅子稍微轉了個角度,伸展雙腿,“賞金獵人制造了混亂,我就根本沒指望過你不會來找我麻煩,即使在這件事上我也是受害者。”
停頓片刻,見克倫威爾沒有搭話的傾向,她繼續說道:“我確定你要來,特地請騎士搭起帳篷,方便咱們私下談談。結果,你看。”
廢話將未來的護國公所剩無幾的耐心消耗殆盡。克倫威爾礙著顏面沒有自由發言,最後他的言語還是經過反覆斟酌:“公爵,交出丹尼爾·哈維,作為交換,我們會主動放棄繼續進攻紐瓦克。”
回以稍顯苦惱的表情,瑪格麗特仔細看著對方,笑容不知何時爬上面龐:“你似乎非常肯定丹尼爾還在我手裡。還有,我必須要強調,賞金獵人是作為第三方參與的,我並沒有你想象的那樣狡詐。”
遭到炮擊的驚慌狀態、緊隨其後展開的危機排查工作,“血腥公爵”這些舉動無一不是在和賞金獵人撇開關係,至於到底是自導自演還是毫不相關,克倫威爾不得而知。
他把心思轉到瑪格麗特身上,作為英格蘭王室背後的靠山,這位三朝遺老深具魅力,卻是極端的自我主義者。對“血腥公爵”的記錄可以追溯到金雀花王朝,她擔任亨利二世的宰相,傳奇就此開始。英法百年戰爭和玫瑰戰爭值得津津樂道,當務之急還是剖析“血腥公爵”。這位性格古怪的女士我行我素,她並不在乎命運,擅長逆轉局勢,隨心所欲,可能救下一位被判處死刑的前女王,也會突然殺死風頭正盛的當紅人物。不過她只在乎貴族,或者直白一點,她只在乎勃朗特。這是個好處,不必擔心她會過多插手王室同議會的戰爭。她不願無緣無故地摻和別的事務,像是不懂遊戲規則,或者說,即便了解遊戲規則,她也不屑於參與“遇襲——報復——收復”的程序,她就是這麼清高。
瑪格麗特還有一點很值得玩味,那就是一般而言,除非擋了她的道或者妄圖向勃朗特下手,她對其他傢伙提不起半點興趣。雖然身為總司令,但她既不指揮全軍,也不上戰場殺敵。就克倫威爾所知,楠特威奇、舍伍德和紐瓦克,公爵親自出馬,極有可能是為慘遭屠戮的族人報仇。你永遠無法預測瑪格麗特的下一步是什麼,這是幾次交手後克倫威爾得出的結論。你要是不惹她,不惹勃朗特,她就完全不會和你有來往。
但問題恰恰就是出在這——曼徹斯特突襲中勃朗特一族在當地的分支近乎全滅,瑪格麗特肯定懷恨在心,可她沒有任何應有的表現。
“丹尼爾·哈維目前在接受治療。”她等克倫威爾回過神才接著話題,“危機解除,我相信你和魯伯特也已經談妥了。”
“公爵。”未來的護國公聲音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嚴肅——
“你究竟是司令,還是所謂的‘軍事顧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