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能夠遇見這裡的人,不管是否是那位容惜冰小辣妹。
遠處那座最高的山峰,這裡眺望過去,竟宛如一尊佛像。
然而,徐神武對於這座山峰的名字卻一無所知,就連周圍的其他山峰,他也都叫不上名字來。
如果允許的話,徐神武真想為每一座山峰都起一個獨特的名字。
每當徐神武想要攀登那座最高的山峰時,白猿總是堅決地阻止他,這反而更加印證了徐神武的猜測:
容惜冰或許就來自那雲霧繚繞的峰頂。
那峰頂,莫非是另一個不為人知的世外桃源?
那裡是鶯歌燕舞、蝶舞翩翩的仙境,還是毒蛇潛伏、猛獸巡遊的神秘之地?
然而,對徐神武而言,只要見到人就可以了,不管是誰,至少自己再也不會孤單了。
活了這麼多年,徐神武才真正領略到什麼是孤單。
徐神武心中已暗暗立下決斷,他打算待到那艘承載著希望的飛船返航之日,若依舊沒有絲毫迴響,他便要孤身踏上那未知的征途。
倘若並非人類繁衍生息的樂土,或許隱藏著古老的秘密,或許潛伏著令人顫慄的巨獸,無疑是踏入了一片死亡的禁地。
唯有當所有退路都被命運無情地封死,唯有當絕望的深淵已在眼前張開巨口,徐神武才會毫不猶豫地邁出那一步,去闖一闖那未知的天地。
徐神武在白猿的督導下除了攀援訓練,還有高低林地與山地奔跑的艱苦訓練,如今已能與那靈巧的白猿並駕齊驅了。
不只是山洞,就是自己所在的山峰也可以反覆攀援,在山峰的另一層他沒有看到緊挨飛船的地方有什麼深淵,那仍是峰的中間位置。
所以那邪惡的氣息無疑仍是在峰裡其他的山洞。
時值初冬,山上枯藤纏繞,黃葉飄零,幾場大雪過後,冰雪覆蓋的峭壁與崖頂彷彿變成了一座晶瑩剔透的魔幻聖境。
冰晶在陽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這應該是入冬了,至少按現代的日子計算,也應該是12月份以後了
然而,儘管山下已是冰雪世界,山頂卻仍是一片鬱鬱蔥蔥的綠意,只是這份綠意中多了幾分淒涼,少了幾分生機。
那些高懸的山崖因結冰而變得難以攀爬,徐神武與白猿只能依靠藤蘿古樹的遮掩,小心翼翼地前行。
他們的速度大受影響,但幸好天坑內部依舊溼潮如初,彷彿是一個與世隔絕的獨立世界。
徐神武依然穿著改裝的皮裙、披肩,卻絲毫不覺寒冷。他的肌膚彷彿自帶棉衣,抵禦著刺骨的寒風。
自徐神武帶著白猿,在這原始山巔的每一寸土地幾乎都留下足跡。
幾乎踏遍了山頂原始森林的每個角落。閉上眼,哪怕是最不起眼的草木,徐神武也能如數家珍,再未發現一個人類。
周遭相連的數座山峰,也自然而然成了徐神武錘鍊意志與體魄的天然訓練場。
徐神武無數次攀援而上,又緩緩而下,找過無數次,只有各個峰頂連白猿也不敢輕易涉足的天坑與深邃溝壑未曾探秘,那裡,藏著未知的恐懼。
卻未見容惜冰的絲毫線索。
在這裡,即便是毒蛇猛獸也似乎對白猿避讓三分,鮮少露面,唯有些體型較小偶爾穿梭其間,為這寂靜的山林添上幾分生氣。
徐神武不敢黑天出來探險。
黑夜,對徐神武而言,是比任何猛獸都要可怕的存在。
不知道夜幕裡究竟都會出來什麼龐然巨物,它像是一張無形的網,籠罩著整片山林,讓人不敢輕易窺探。
每當夜幕降臨,徐神武總會想起崖壁那側傳來的腥臭與巨蛇般的喘息,是恐懼?是興奮?
徐神武自己也說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