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壽春那古樸卻不失威嚴的府邸內,李肆荀正埋首於堆積如山的書卷與政務文書之中。自成功提煉出精鹽,他便深知這一成果對東魏意味著怎樣的變革契機。突然,一陣急促卻又熟悉的腳步聲傳來,還伴隨著那熟悉的大嗓門:“老夥計,可算把我盼來了!”
李肆荀聞聲抬頭,眼中瞬間閃過驚喜,起身大步迎向門口。只見一個身形圓潤、滿面紅光的男子站在那裡,正是他穿越而來的摯友——小胖。二人目光交匯,無需多言,一個熱烈的擁抱便傳遞出久別重逢的喜悅與深厚情誼。
“小胖,你這一來,我心裡可踏實多了。”李肆荀鬆開手,笑著說道,“陛下這次派你來,可是對精鹽一事極為重視。”
小胖用力點頭,從懷中鄭重掏出高澄的詔書,展開宣讀:“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李肆荀於壽春製得精鹽,功在社稷,利澤萬民。今特遣心腹重臣前往,與卿共商推廣及鹽政諸事,務使此善舉遍行東魏,富國裕民。欽此!”
李肆荀跪地接旨,起身拉著小胖入座,下人趕忙奉上兩杯熱氣騰騰的香茗。小胖輕抿一口,咂咂嘴道:“還是這熟悉的味道。老夥計,咱閒話少敘,先聊聊這精鹽推廣的事兒。”
李肆荀神情一正,說道:“我覺得,首先得選好推廣的起始點。鄴城作為都城,洛陽乃繁華古都,這兩地率先引入精鹽,影響力必定不凡。在城內選幾家信譽良好、規模較大的商戶,讓他們負責售賣,同時朝廷官員配合宣傳,著重突出精鹽純淨、提鮮的優勢,引導百姓嘗試購買。”
小胖摩挲著下巴,思考片刻後說:“有道理。不過這價格得拿捏好,定高了百姓不買賬,低了又影響朝廷收益。”
“沒錯。”李肆荀攤開一張寫滿資料的紙張,“我核算過成本,包括開採鹽礦的人力、提煉所需的物資,還有運輸費用等。考慮到初期推廣,定價可稍高於成本,給商戶留些利潤空間,也能讓百姓覺得物有所值。等市場穩定,再依據供需靈活調整。”
“行,價格就這麼定。”小胖點頭認可,接著皺起眉頭,“可精鹽利潤大,保不準有人想走歪路。要是私鹽氾濫,那可就麻煩了。”
李肆荀目光堅定,說道:“所以必須制定嚴苛的官鹽管理律法。所有鹽礦開採權歸朝廷,民間私自挖掘,一經發現,嚴懲不貸。精鹽運輸要有官方鹽引,沒有鹽引的,一律按私鹽處置。對私鹽販子,不僅沒收貨物,還要課以重罰,情節嚴重的,流放充軍。”
小胖眼睛一亮,拍手稱讚:“好主意!不過律法要落實,還得有人監督。”
“這點我也想到了。”李肆荀說,“朝廷選派公正嚴明的監察官員,定期巡查各地鹽務。要是發現官員瀆職、放任私鹽,與私鹽販子同罪。同時,鼓勵百姓舉報,查實後給予豐厚獎賞,如此便能形成全民監督的局面。”
小胖豎起大拇指,由衷讚歎:“老夥計,還是你想得周全。對了,那些粗鹽作坊怎麼辦?”
李肆荀思索片刻,回答道:“粗鹽成本低,價格親民,還是有市場的。咱們規範粗鹽生產流程,保證質量,讓粗鹽和精鹽針對不同消費群體,並行不悖。”
隨後,二人又探討了運輸路線的規劃。李肆荀建議:“以壽春為中心,利用水路交通的便利性,先透過淮河將精鹽運往各大水系樞紐城市,再轉由陸路分發至周邊城鎮。這樣既能降低運輸成本,又能保證運輸效率。”
小胖在地圖上仔細標記,點頭贊同:“水路運輸確實便捷,但得加強對運鹽船隻的管理,防止中途被盜搶或私自售賣。”
關於銷售渠道,他們一致認為,除了與商戶合作,還可在各地設立官方鹽鋪,直接面向百姓銷售,保證供應穩定。
在人員培訓方面,李肆荀提出:“要對參與鹽務的人員,從開採礦工、提煉工匠到銷售人員,進行系統培訓。礦工要掌握安全高效的開採技術,工匠要精通提煉工藝,銷售人員要能準確傳達精鹽的優勢和使用方法。”
小胖補充道:“可以定期考核,表現優秀的給予獎勵,激勵大家提升業務水平。”
夜幕深沉,燭光搖曳,二人仍沉浸在熱烈的討論中。